幾日趕路,沈冽一身疲意,正準備去沐浴,而后便休息,聽聞此事,他不想去,令他們直接將信送來。
仆從又回去找季夏和。
小少年已經被帶來了。
季夏和手里拿著小少年的信,正在問話。
看到仆從回來,季夏和往后頭望了幾眼“沈冽呢”
“沈郎君說大概知道是誰,讓我們不用擔心,信拿去給他便好。”仆從說道。
季夏和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什么沈冽知道是誰”
“對沈郎君是這樣說的。”
管事嚇得心臟快跳出來了,說道“難道他一來廣騅便將咱們出賣了”
“別亂放屁。”季夏和立即叫道。
目光看向前面也快被嚇死了的小少年,看他著模樣,剛才的一問三不知不像是裝的,應該就是真的不知道。
季夏和有些說不出的焦躁,不過他平靜的也快,既然沈冽覺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能便不是吧。
他想了半天,最后到底將信給了仆從,要仆從送去給沈冽。
沈冽已在澡房沐浴,信落在了杜軒和戴豫手里。
杜軒和戴豫精神倒是挺好,兩個人坐在桌子旁,圍看著桌上這封信,眉頭緊皺。
季家這次的安排,不能確保每個人都守口如瓶,但即便暴露,也不會是沖著沈冽來。
而且,在他們前腳剛到這,后腳就送信過來的事,這些年已經不僅僅是這一次了。
不過,離上一次大概也有八九個月那么久了
反正,這是杜軒和戴豫都覺得很煩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這樣的信,他們總會用四個字去形容,便是“陰魂不散”。
房中坐了半響,沈冽換了身寢衣過來找他們。
杜軒將信遞去,并將季夏和轉交的話復述,沈冽“嗯”了聲,帶著信回房。
沐浴完本很困,但是看著這封信,沈冽忽然沒了睡意。
他靠著床頭,安靜良久,到底將它拆開。
信上內容跟之前數次那樣,都是一幅圖,沒有任何的文字。
這樣神神叨叨的手法,他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沈冽冷冷看著紙上的圖,這幅圖跟以前收到的那些圖既像,又不像,似乎是可以拼湊成一幅完整的圖紙來。
但是他沒有興趣。
于是沈冽起身去到桌旁,同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將這幅圖以火燒了。
看著落在白瓷小缸盞里的灰燼,沈冽想了想,轉身出去,讓戴豫去找季夏和。
聽完沈冽叮囑要說的話后,戴豫皺眉說道“少爺,直接這樣說嗎,真的要將沈諳的事告訴他”
“不說他會定不下心,便說了吧。”
“那成吧”戴豫說道,“那我去說。”
杜軒就在一旁,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自家少爺,發現他臉上平靜冷淡,跟平時討論其他事情并沒有什么兩樣,不由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