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駐扎在廣騅附近的兵營沒有損傷,官府的差役,廣騅的巡守衛和才設立不久的巡檢司都完好無損。
季夏和忙的脫不開身,他雖然是三房庶子,但整個三房就他這么一個兒子,待遇與嫡子絲毫不差。
尤其是三房正室孫氏,待季夏和極其之好,當初若非季夏和的出生,三房早就被其他人盯上了。
宗族是會吃人的,就如前朝大乾的宣平侯之妹,嫁入了曹家,那還是有身份和品級的太太,沒兒子照樣被人輕視,丈夫一死,什么都不是了,宗族里一堆人等著侵占她們的家產呢。
現在季令德一死,孫氏便拉著季夏和,要他做這個,那個,手把手的指點教他,想讓他在長輩跟前賺足好感。
季夏和終于喘過來一口氣,顧不上休息,第一件事便是跑去城外莊子找沈冽。
季中川這幾日派了不少人去找沈冽,杜軒皆稱沈冽身體有恙,去不了,拒絕的干脆利落。
等季夏和跑去找到他時,沈冽正在外面垂釣。
說是他垂釣,其實是戴豫和杜軒的興致,沈冽靠在一旁樹下,睡得正香。
季夏和將他搖醒,在他身旁坐下,噗嗤噗嗤扇著折扇,先是做一番愧疚致歉,并表示他也受不了季中川了。
沈冽沒回答,拾起一旁的竹筒,抬頭飲水。
“他們慣來瞧不起你,你著實不應該繼續給這些人臉,”季夏和又說道,“沒見過求人辦事還這種態度的,哪怕是我的二伯我也忍不了,欺人太甚。”
沈冽飲罷,放下竹筒,這才問道“城中如何了。”
“就那樣吧,箭矢是造箭庫去年的批次,專供秋雨營的,秋雨營這次死的也比較慘,現在家里人懷疑,可能是朝堂的內部黨爭。”
“內部黨爭”杜軒回頭說道,“誰和誰”
“現在不少人都說是顏夫人干的,”季夏和壓低聲音,“不知你們聽沒聽過這個人,聽說她早年就跟了天定帝,為天定帝做足貢獻,結果天定帝登基后,別說皇后和貴妃,她連普通妃嬪都沒封,只冊封了個三品誥命夫人。她滿肚子火氣怨氣,干了不少瘋事,不過也說不好,畢竟都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她。”
這些杜軒倒是都知道,但覺得瘋狂到殺自己人,大可不必吧。
“具體哪些瘋事”杜軒又問。
“我不喜歡呆在這里,常年在醉鹿,你一時問我,我倒是也說不上來,”季夏和扇著折扇,皺眉一陣,說道,“對了,我才聽來的,說是半個月前便有一件事。顏夫人派人追殺一群人,一路追殺到我們廣騅和安江,中途錯殺了不止五人,但最后仍讓這個人跑了。哦哦,對了說起這個,你們知道救下那人的人是誰嗎”
“誰”
“聽說是阿梨”季夏和眼睛都亮了,“就是數年前名動天下的那個阿梨”
沈冽一愣,當即回過頭來。
杜軒和戴豫也亮了眼睛“你說是誰”
“夏姑娘,定國公府唯一活著的那人啊你們不記得了”
說完,季夏和覺得不對勁,他以扇骨撓了撓脖子“我怎么覺得,阿梨很耳熟,好像近來才聽過。”
“確定是她嗎”沈冽不動聲色的問道,“在何處,安江廣騅”
“安江臨寧,也不確定就是她,這是昨夜才傳回來的消息,但是根據描述,都說是像極,名字和姓氏都對得上。以及救下來的那個楊長軍,聽說也和她確然是有一些淵源。不過她差不多十日前便離開了,帶著一群人坐船往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