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估算過時間,她是從官道肆無忌憚,一路快馬跑來的,而沈冽要到這里,絕對得明天午時。
只有她才能這么大膽跑來,沈冽可這條件。
因為這種送信的兵種,才不要沈冽那樣個頭的。
所以,誰挖的
夏昭衣沉了口氣,轉身回去縣城。
扶上縣對于大平朝而言,雖是一座邊城,但是對于整個中原大地而言,扶上縣南來北往皆通。
街上人流密集,肩摩轂擊,夏昭衣逛了一圈,最后裝作買酒,朝她在紙條上所寫的福全客棧走去。
她要了黃酒八兩,坐在窗邊等著,等了好半日,半點動靜都。
客棧的生意不好不壞,但她這樣一直占座,伙計有些忍不住了,走來說道“客官,您這酒都給您打好了,怎么還在這坐著呢。”
“租下這個位置要多少錢”夏昭衣粗著嗓音問道。
“租,位置”
“租兩日,”夏昭衣說道,在桌上放下兩錢,“勞煩小哥去取紙筆來。”
伙計眼睛一亮,兩錢銀子,那可抵得上他大半個月的工錢了。
他聲稱不好做主,忙回頭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心生好奇,仍是叫他取了紙筆過來。
卻見這黃臉的老村姑提起筆來,落墨的幾道橫豎撇捺,就足見大家之風。
可寫出來的這字
掌柜的跟著一字一句念著“誰挖了我的記號,出來對峙。”
“這”掌柜的撓頭。
“便貼在這里吧,”夏昭衣抬起頭來,“這些時日就放這。”
“這”掌柜的困惑,“不知你這是要做什么。”
“銀兩在這,”夏昭衣起身將伙計收走的二錢銀子往前推去,“勞煩掌柜的了。”
說完,她拎起桌上的酒壺,離開了客棧。
在街上又逛一圈,夏昭衣最后停在一個河道旁。
提及扶上縣,她倒是有一位故人。
父親在世時有一個非常交好的老友,是個風雅至極的人物,此人有個老狐貍的外號,最拿手的就是把人賣了,人還替他數錢。
他擅詩文琴棋,養花調香,以及,還擅長接生和看胎
夏昭衣忽然在想,要不要去拜訪一下。
擇日不如撞日,左右她手中這壺酒也不是很想喝,干脆便去找他。
但,家住哪里來著
一個時辰后,一個熱心腸的大嫂帶著夏昭衣尋到了城外一個養豬的大宅子。
一身臭熏熏的柳河先生自后院走出,目光落在夏昭衣身上“你家誰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