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婦人特別能說會道,不算熱情,但說出口的話隱隱有討好之意。
帶去一家香料鋪的后院,她們問夏昭衣要不要水喝,夏昭衣搖頭。
一個婦人笑盈盈道“別怕,我們不會對你如何,這水沒有問題的。”
同伴覺得她失言,拉了她的衣袖一把。
在后院坐了約莫小半刻鐘,沒有找到支長樂的隨從先回香料鋪了,反正這個少女在他們手里,不愁尋不到兄長。
隨從才來到后院,便聽后院外面有人大聲嚷著“快去看,快去看啊黃刺史在北門外被人砍了腦袋啦”
“真的砍了啊”
“什么黃刺史死了”
“尸體還在那嗎腦袋有沒有帶走”
“誰砍得啊”
眾人邊問,邊追隨而去。
幾個婦人大驚,你看我,我看你。
她們其中不少人同之前探入客棧的那個中年男子一樣,都是隨從自本地找來的,故而對黃刺史被刺一事,她們坐不住了。
隨從在回來時便聽到了這個消息,也吃了一驚,以為是支長樂干的。
好在聶揮墨的人手消息比較靈通,他很快得知不是,對方是十個黑衣人。
他看著那幾個婦人的反應,這時一頓,轉眸朝坐在井旁石凳上的少女看去。
少女生的美貌,巴掌大的嬌美面龐上半點波瀾都沒有。
“姑娘”隨從開口喊道。
夏昭衣轉眸朝他看去,等著他說下去。
便是這轉眸,也不是瞬間看來,而是緩慢閑適的姿態,全然不見被人捉來的慌張。
隨從忽覺好奇,他們兄妹此次不是正要去對付黃刺史么,眼下黃刺史被人殺了,雖然已確定不是她兄長干的,可是她半分開心,或者困惑她兄長哪去了的情緒都沒有嗎
“這可是砍頭,”隨從故意說道,“一個活生生的衡香刺史,他的腦袋被人割了呢”
“你們為什么將我抓來”夏昭衣問道。
“這怎么叫抓呢,”隨從一笑,“姑娘,我們以禮待你,是將你請來的,方才外面這般危險,我們保護了你呀。”
“那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姑娘不曾聽到嗎”隨從指向外面,“刺史被殺了,外面很危險的”
“那便多謝,”夏昭衣看著他,“你叫什么,待我兄長尋來,我要他謝謝你。”
隨從頓了下,如實說道“在下姓王,名長七,長短的長,五六七的七。”
若能將那兩個壯漢招入麾下,那么以后便是共事的同一陣營之人,所以名字這事,沒什么可隱瞞,反倒落了個不誠懇的話頭。
夏昭衣點點頭,說道“王長七。”
“姑娘的兄長走散了,還需得等一陣子,姑娘莫急,應很快就能找來的。”
“可惜,”夏昭衣說道,“你很快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