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怒,但實際并未真發火。
谷san石白錦就是吃準了他這一套,越發嬌媚的蹭上去,尤拿自己軍裝下的胸膛去挨。
“這鎧甲呀,真是硬邦邦的呢。”石白錦呵氣如蘭。
劉照江這下真生氣了,抬手將她推開。
石白錦踉蹌后跌了兩步,嘟嘴不悅,抬眸卻一眼看到軍帳里的人。
不止正在收拾東西的近衛頻頻朝外望,沈冽和戴豫也因外面的動靜轉眸望來。
石白錦的視線一落在沈冽身上,頓然驚為天人,看愣了。
年輕男子身材秀挺,似玉樹蘭芝,五官精致俊美,鼻梁高挺,縱深向大氣,但一雙略促狹的黑眸又帶幾分薄情涼性,二種氣質結合,清冽清爽清冷,如微醺之酒。
劉照江輕咳數聲,語帶不悅。
石白錦趕忙后退幾步,離劉照江遠一點。
“將軍,”石白錦聲音很輕,“那人,誰呀。”
“與你何干,你快走”
石白錦忍不住的,又朝沈冽看去,沈冽已收回視線,繼續翻冊。
石白錦眉心輕攏,這男人,竟也不多瞧她幾眼,她好歹也是公認的蒼晉第一美人。
好說歹說,劉照江將石白錦打發走了,回去大帳,沈冽和戴豫對外面那一幕都沒多言。
“哈,”劉照江說道,“男人嘛,難過美人關。”
沈冽將寫好名字的紙張遞去,問道“劉兄幫忙一看,這十九人可有印象”
“夏大力,陳百友,莫空”劉照江一個個念去,至第氣人時便道,“丁學,是了,丁學我怎么沒想到,當初第一眼看到他,便覺真是才俊”
沈冽和戴豫互看一眼,沈冽一喜“他眼下身在何處”
“嗐,我之所以沒想起,因為他被調去振武營,當校尉啦”
“振武營在”
“玨州我今夜便要帶兵去玨州,正理東西呢,你看,你是否和我同行”
“玨州。”沈冽輕聲念道。
“要打仗了,和彥頗那雜毛近來手段可多,上次他們一隊輕騎兵雪夜突襲,差點沒將我們在至屠的大糧倉燒了,死了五百多人才保下來的。”
“如今,西北戰線還吃緊嗎”沈冽問。
“什么時候都吃緊,”說著,劉照江咧嘴一笑,誠懇說道,“沈兄,你老實回答我,你這連年送大批物資來我邊境,你家中可還有田你們云梁再富,也經不起這般散財吧。”
沈冽笑笑,沒有接話。
實則內省諸多州府,自己都要供應不上糧食,所以有錢也時常買不到。以及今年那些軍閥割裂,糧食管控極其嚴格,他托趙寧送來得物資已在變少。
還有一些非常殘忍的話,沈冽知道不該想,但事實擺在那邊。
因為大災荒,在己丑年和庚寅年死去了成千上萬的百姓,加之這些年戰亂內耗,戰死者不計其數,少了幾百萬吃飯的嘴,故而才有多余的糧食可供他收購
沈冽沒接話,劉照江便沒繼續問,又道“對了,你父親現在身體可好”
“我不知道,”沈冽說道,“我這幾年沒去過云梁。”
“啊我前些時間聽說你和醉鹿鬧掰了,這你不回去云梁”
“嗯,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