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擇楚在學校表現怎么樣”
姜俞霜第一次以家長的身份過問這種事,難得顯得有些生疏。
向晨想了一下“我愛人還真說過因為她說姜小少爺的語文作文是很突出的那種好。”
“姜小少爺很有才氣。”
姜俞霜輕笑。
大概是遺傳了母親的一身詩性吧。
他記得姜擇楚上輩子大學報考的專業也是中文系,但因為偏科嚴重,總成績很低,也沒能去什么好學校。
周末回家的時候,他要想一下怎么跟父母提到關于姜擇楚的管教問題。
更重要的,還是先扭轉姜擇楚和家里疏離的關系。
姜俞霜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這種有些疲憊的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上輩子聯姻后,他不僅要管理青鳥的事務,還要負責世登集團和謝家和潤集團的合作事宜,經常加班到深夜,卻甚少在公司草草睡下。
他發現,只要他在家里的床上睡下,無論前一天晚上睡得多晚,第二天起來都必定是精神充沛的。姜俞霜覺得這大概也算是另一種認床。
他決定今晚回家好好睡一覺。
姜俞霜在辦公室一坐就是幾小時,直到向晨轉進來一通前臺打來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姜總,有人說是您家里的保姆,給您送午飯。”
幾乎同時,墻上的掛鐘時針分針在最高處合并,發出一聲清脆的整點報時。
姜俞霜手上筆跡一頓,還是合上了筆蓋。
“送過來吧。”
很快,前臺的漂亮小姐姐端著精致眼熟的飯盒走了進來。
一個金色卷毛的腦袋卻也跟著擠進門縫。
“霜兒,今兒個這么早就吃飯呢”
“白副總好。”前臺道。
白生之輕佻地打了個響指“快吃飯去吧。”
他面容清秀,做起這個動作來倒也不叫人反感。
前臺聞言走了,白生之沖著飯盒過來,摸著下巴一副推理大師思索的模樣。
“喲,霜兒這結了婚不一樣了啊,大中午都有人給做飯了”
姜俞霜對自己這個發小向來無奈“保姆做的。”
“哪兒來的保姆”白生之問,“謝小少爺帶來的”
姜俞霜點頭。
上輩子他對謝遷野帶來的這個廚子格外滿意,自己在孤兒院的時候吃過路邊幾塊錢的攤子,來到姜家之后也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美食界的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他全都嘗了個遍,卻沒有哪個能比得上謝遷野那個廚子的一道家常菜。
“這么金貴。”白生之輕嘖一聲,“你們倆昨天結婚,他沒鬧什么幺蛾子吧。”
昨天的所謂婚宴,兩家都沒有要大辦的意思,聯姻對他們來說,那對紅本的法律意義才是兩家關心的,也因此,昨天的婚宴幾乎辦成了小范圍的商業晚宴,去的都是掌權者輩的人物,白生之這種游離在家族產業之外的浪蕩公子自然沒去。
姜俞霜想了一下“說他家人要查崗,不能自己搬出去住算嗎”
白生之“呔哪里來的妖精”
姜俞霜“”
白生之語重心長“霜兒啊,你當心。這謝家小少爺雖然說現在是好了,但多少實打實傻過二十幾年,在他們家肯定也沒什么地位小心就這么賴上你。”
“不會。”姜俞霜想到早上出門前謝遷野那張臭臉,斬釘截鐵。
怎么會賴上謝遷野倒是想逃,要不是家里三十幾層,恐怕就差跳窗了。
姜俞霜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想著謝遷野那副有難言之隱的表情,竟然微微抬了抬嘴角。
他揭開飯盒的蓋子,白生之眼睛驟然睜大。
“我靠什么玩意兒這么香的”
答案毫無疑問來自姜俞霜的飯盒。
白生之走不動了“霜兒,乞討拿飯盒蓋兒給分一口嘗嘗就行。”
一塊紅燒肉立刻就進了他的口,肥而不膩,軟嫩q彈,濃郁的咸香過后又有微微的回甘,滋味順著味蕾像電流般疏通著白生之的四肢百骸。
白生之張著嘴,覺得自己有種靈魂出竅的通體舒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