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喝得很慢,五條悟還是慢慢地喝光了。
伏黑甚爾將杯子倒了過來,最后一滴酒液落入了他的口中,接著隨手將杯子丟了出去。
“嘩啦”一聲,酒杯砸中玻璃的酒吧桌面,一杯一桌同歸于盡。
玻璃的碎片反射過酒吧的燈光,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
五條悟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他大腦昏沉,卻沒有用反轉術式去凈化多余的酒精。
他任由自己沉淪,將自己完全置身于仇敵的懷抱之中。
或許他會死,五條悟想,但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真正重要的是
“甚爾。”五條悟微微睜開眼睛,因為醉意微微泛紅的眼尾漂亮極了,“我好難過。”
伏黑甚爾的胸口頓時一悶。
“杰他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五條悟醉意熏然,雙手下意識摟住了伏黑甚爾的脖子,宛如樹袋熊整個人吊在了他的身上,“他為什么要殺那些人”
伏黑甚爾沒法回答。
“他為什么不帶上我一起殺那些人”
他明明也可以的。
五條悟想,只要是杰想做的,他都會幫他。
夏油杰是他生死與共的摯友,他們一起學習,一起任務,他們將后背交付彼此,為什么真正到了關鍵的時候夏油杰卻要拋棄他
明明
明明只要他一句話,五條悟就會跟著他一起叛逃。
只要夏油杰可以給他一個理由,只要有稍微合適一點的理由
“你做不到的。”伏黑甚爾在他的耳邊低語“五條悟,你做不到殺死普通人。”
五條悟可以跟著夏油杰去瘋,可以陪著他干掉那個村子的人,但是殺死全部的普通人只這一點,五條悟是做不到的。
他輕輕撫摸著五條悟柔軟的頭發,語氣復雜而哀傷“你還不夠瘋。”
他遠沒有夏油杰瘋狂。
五條悟卻沒有再給他回應,只更加用力地朝伏黑甚爾懷里拱了拱,宛如貓兒一般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昏沉地睡了過去。
伏黑甚爾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見五條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嘆了口氣,起身摟著他走出了酒吧。
天空陰沉,風有些涼,伏黑甚爾用自己的外套將“貓貓”裹得嚴嚴實實,直接帶回了家。
灰原雄和天內理子性格都很外向,幾日時間便混熟了,伏黑甚爾帶著五條悟回家的時候兩人正在包餃子。
但很顯然,兩人都不是熟手,餃子捏得歪歪扭扭,只能勉強算是沒露餡的程度。
“伏黑先生,你回來啦。”灰原雄笑著打招呼。
天內理子則注意到他懷中的“大包袱”,驚訝“你又把誰帶回來了”
這個“又”字就用的很靈性。
伏黑甚爾臉一黑,一個天內理子一個灰原雄,他是專門撿貓的嗎
因為到了家,伏黑甚爾抱得不是那么緊了,衣服的一角落了下來露出里面的一簇白毛。
“五條悟”被五條悟折騰過的天內理子立刻警覺,大聲尖叫了起來。
那只“哈士奇”又要來拆家了
她雙手捂胸,眼神悲涼地看了看這座大房子,她才沒住多久便又要搬家了嗎
“五條學長”灰原雄則十分驚喜,湊過去高興地喊“學長,你來了”
“別喊了,睡著了。”伏黑甚爾制止兩人。
“他喝酒了”灰原雄嗅到了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