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家的門口,已經掃出了一片落腳的空地。
伏黑甚爾不知何時來的,已經在空地處站了良久,冬日的天氣并不溫柔,發絲上逐漸凝結一片碎霜。
門旁的櫻花樹上,五條悟正倚靠著枯枝朝下探頭。
樹枝綴滿了積雪,卻不知為何,竟絲毫沒有被五條悟的動作與重量驚擾。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五條悟抬頭看了眼天空,和很多人一樣靜靜期待著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樹下,伏黑甚爾卻轉身默默離開。
“你去哪”五條悟立刻跳下大樹,快步過去摁住了他的肩膀,問“不見見惠惠嗎”
“你帶他回去吧,我就不見了。”
“他是你兒子”這是五條悟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了。
伏黑甚爾沒否認,卻又沒對此發表意見。
說到底,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伏黑惠。
他從來都沒有養過孩子,原身的記憶中也沒有多少關于這個的記憶,一切都對他來說太陌生了。
伏黑甚爾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的背影沐浴在第一縷晨光下,終究沒能同兒子見證這一天最美好的時刻。
五條悟靜靜看著,止步。
他今天來這里,除了陪伏黑甚爾看日出外,是來接惠惠去五條家的。
終于,當紅艷艷的太陽掛在天上的時候,伏黑家打開了房門。
“這位先生,你找哪位”伏黑太太有些疑惑。
“我找伏黑惠”五條悟抬手笑容燦爛地打了個招呼,說道“我是甚爾的朋友,甚爾幫惠惠找了個貴族學校,我是來送他去學校的”
伏黑惠慢慢走了出來,青翠的眸子靜靜望著五條悟,這是他和五條悟之前商量好的說辭。
“噠噠噠”
有跑動的聲音。
“不要”伏黑津美紀沖了出來,一把摟住伏黑惠十分緊張地望著五條悟,朝他說“不要將惠惠帶走”
“津美紀。”伏黑太太皺了皺眉頭,想拉開自己的女兒。
津美紀立刻說道“小惠,你不會離開的對吧”
伏黑惠卻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沒有回應。
伏黑津美紀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很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弟弟了,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弟弟。
于是,津美紀擋在了伏黑惠身前,張開雙臂瞪著五條悟,倔強地說“你不能帶走惠惠”
被這樣維護,伏黑惠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似乎對這種濃烈的善意很無所適從。
“抱歉,女兒被我慣壞了。”伏黑太太朝五條悟道歉,又對自己的女兒說道“別鬧,津美紀,等放假了惠惠會回來的。”
會嗎不一定吧
小孩子的感覺通常很敏銳,伏黑津美紀的預感沒錯,這次分離真的很難再見面了。
“對,等放假了你們還可以見面。”五條悟突然在一旁說道。
伏黑惠驚訝地看向五條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給對方這樣一個不切實際的承諾。
他是咒術師,津美紀卻不是。
伏黑惠沒什么高人一等的感覺,更沒有像夏油杰一樣將咒術師與普通人涇渭分明地劃分,但是
咒術師常年與詛咒打交道,果然還是離津美紀越遠她才會越安全吧。
五條悟卻不理,對著伏黑太太許下不切實際的承諾,又哄好了津美紀,這才領著伏黑惠離開。
“我還能回來嗎”
“當然可以。”
“我以后會是咒術師吧”
“如果你喜歡的話。”
喜歡難道他有的選嗎
“別擔心,我是最強的。”五條悟神采飛揚。
他是最強的,因此,他所看顧的人當然可以過自己喜歡的人生。
“十種影法術很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