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用指腹摸了摸竹簽上的文字,笑了,“喲,上上簽。”
秦頤樂了,迫不及待追問“那你趕緊說說我將來會怎樣”
瞎子沒吭聲,默默伸出一根手指,秦頤不解,“什么意思”
“解簽一百塊。”
“你殺豬呢剛才怎么不說”
瞎子又捋胡子,“這解簽的價格是根據你命格定的,不是所有簽文都值這個價。”
秦頤心想搖都搖了,不如聽聽這瞎子怎么編故事,于是一咬牙,從兜里掏了張粉色票子給他。
既然是支上上簽,瞎子后面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大意是秦頤出身好,命里有貴人相助,日后能考上個好大學,嫁個好夫婿,是個大富大貴的命。
徐知歲聽著覺得有趣,也想讓他給自己算上一卦,付了錢,搖了支簽。
瞎子接過竹簽摸了摸,面色一變,支吾道“你這個簽要解的話就收你二十塊吧。”
秦頤一聽就來氣了,插著腰和瞎子理論,“為什么我的這么貴,她的就那么便宜,老爺子,你怕不是隨口開價吧”
瞎子冷哼,“都說了,每個簽不一樣,越好的簽文越貴,她這個簽就你先付了錢,我再告訴你。”
徐知歲半信半疑地點頭,正要從口袋里拿出錢包,一道慵懶的男聲從頭頂落下,“別解了,我們不算了。”
裴子熠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不就是信口胡謅嘛,你想聽什么故事,回頭我講給你聽。”
算命瞎子急了,“你說誰信口胡謅呢我這叫看破天機,你個毛頭小子懂什么”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天機不可泄露,你收了錢就敢往外說,也不怕天打五雷轟。”裴子熠看也懶得看他,對兩個女生揚了揚手里的纜車票,“走了,宋硯還在入口等我們。”
說罷,松開徐知歲的手,轉身走得瀟灑。徐知歲看看他,又看看秦頤,兩人手拉著手快步跟了上去。
被這么一攪和,原先對算命感興趣的旅客也都散了,瞎子推下眼鏡,對著幾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毛都沒長全就敢壞我生意反正以后有你倆苦頭吃”
上了纜車之后,秦頤才后知后覺地心疼起她那打了水漂的一百塊錢。宋硯當著她的面毫不顧忌地嘲笑,一時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她錢多燒得慌,那瞎子根本不瞎,他上次來的時候還看見那人躲在角落數錢來著。
徐知歲說“我們就是算著玩的,沒有當真。”
她心里明白,裴子熠是因為聽到她的簽不好才不讓瞎子往下說的。算命這種事,即便對方說的是假的,心里卻多多少少會有芥蒂。
裴子熠翹著二郎坐在角落,臉上沒什么表情,仿佛沒有聽見她說話。徐知歲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攏攏外套,靠在秦頤肩膀上閉目養神,下了纜車之后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坐到公交車。
山間風大,涼意從半闔的窗戶鉆進來,裴子熠抬頭,看見少女隨風翻飛的發絲。
她睡著的模樣很乖很安靜,五官線條柔和,皮膚在陽光下呈現出粉嫩的白皙,好像一掐就能滴出水來。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洗發水香氣,少女發梢拂過他的肩膀,搔得他心里癢癢的。
裴子熠扭過頭,不露痕跡地關上窗,過了會兒,不知想到什么,平直的唇角很淺地揚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瞎子不裝了,我是預言家我攤牌了沈騰叔叔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