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歲拍了張銀漸層的照片發到小區業主群里,詢問是否有人家里的貓走丟了。
消息發出去之后很快得到了回應,愛貓人士在群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有人說這只貓好肥,有人說傍晚下去遛狗的時候也看見它了,可最后給出的答案無一例外
不認識,不知道,就連經常在小區里喂養流浪貓的王婆婆也說以前從沒見過這只貓。
徐知歲猜測會不會是隔壁小區跑過來的,于是一頓折騰之后又將貓抱回了綠化帶,想著或許等天黑了,它自己就跑回家了。
可這小家伙也是有點潔癖在身上的,小肉墊甫一粘到草叢里臟兮兮的泥巴,立刻嚎了一嗓子滿是嫌棄地跳了出來,舔舔爪子又跳回了那輛布加迪上。
徐知歲徹底無語,心想這肥貓也真夠挑剔的,樓下停了幾十輛轎車,它非挑一輛最貴的搞破壞,也不知道布加迪的主人出差回來,看見自己的豪車被糟蹋,心會不會滴血。
時間不早,徐知歲接到周韻催促回家的電話,糾結再三,還是放棄了收留它的念頭。
可晚飯過后,她穿著厚實的棉服下樓倒垃圾,再次看見了這只傲嬌中又透著點可憐的小貓咪。
帝都的冬夜,室外冷得厲害,這幾天沒下雪,風卻大得能把樹給刮倒。那樣刺骨的寒意讓小家伙凍得直哆嗦,不停撓著布加迪的前擋風玻璃,企圖進去避風取暖。
聽見徐知歲靠近的腳步,小家伙從車上跳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像只小狗一樣朝她搖尾巴,躺在她的腳邊袒露肚皮,拼命討好。
徐知歲哭笑不得,這怕不是被狗子帶大的小貓吧。
看著小肥貓瑟瑟發抖的樣子,徐知歲終于還是于心不忍了,決定暫時收留它,直到有人將它人認領回去。
她沒有養寵物的經驗,又擔心它的健康狀況,猶豫之下帶它去了兩條街之外的寵物醫院做檢查。
寵物醫生說這只貓是個女孩子,做過絕育,年齡大概在三歲左右,疫苗齊全,沒有健康問題,介于它的體重已經超標,建議徐知歲在養它的時候適當控制它的食量。
徐知歲抱著小肥貓回了家,潔癖重度患者周韻女士對它的到來相當排斥,徐知歲好說歹說,周韻才同意讓它暫時進門。
小肥貓對于新的環境表現得格外警惕,到處聞聞嗅嗅,最后奮力一躍,跳到了冰箱頂上,就此躺下了。
“你給它取名字沒”周韻嫌棄歸嫌棄,但也不忍心讓小家伙在外面挨凍,找了個平時不用的碗給小家伙盛水喝。
徐知歲搖頭,“沒,不知道它以前叫什么名字。這么胖,要不就叫它肉球好了。”
“這名字倒是符合它的氣質。”周韻用手指逗弄小肥貓的鼻子,“肉球,肉球”
小肥貓很不給面子地轉過頭去。
疲憊的身體讓徐知歲在沐浴之后早早上床休息,她嘗試用數羊的方式戒掉對安眠藥的依賴,是藥三分毒,她作為醫生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渾渾噩噩睡過去之后,她又看見季永貴的刀向她砍來,祁燃渾身是血地擋在她面前,她哭喊求救,周圍卻空無一人,沒人幫她,鮮紅的血液就這么一直流淌到了她的腳邊。
懷里的人在慢慢變冷,閉上眼睛之前,他握著她的手微笑“歲歲,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肯承認你還愛我”
“不不要祁燃”
徐知歲大叫一聲,驚坐起身,周圍一片黑暗,窗邊滴答行走的鬧鐘和手掌觸到的柔軟棉被都在提醒她,這不過是一場夢。
她撫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氣,好半天都沒能才從噩夢之中緩過神來。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過才凌晨三點。
夢里的恐懼讓她睡意全無,靠著床頭坐了一會兒,一顆心始終惴惴不安,索性披了件外套起身,摸黑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