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歲這才重新揚起眉梢真的
祁燃真的,說到做到。對了,想去新品發布會的現場看看嗎
徐知歲可以嗎
祁燃當然,只要你有時間。
徐知歲有時間,那天周六,我休息。
祁燃好,我安排一下。
和祁燃聊了一會兒,馮蜜敲門進來,“徐醫生,有問診。”
“好,讓人進來吧。”徐知歲在微信上和祁燃說了聲,然后放下手機。
剛到下午上班時間,在診室外等候的人并不多,馮蜜對著護士臺的方向招了招手,便聽得走廊外傳來氣勢凌人的高跟鞋聲。
來人是個與徐知歲年紀相仿的女人,長相明艷,妝容精致,一頭栗色的長卷發一看就是精心打理過的,身上穿戴的首飾和擱在桌上的名牌包更是價值不菲。一入座,徐知歲就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很熟悉的,自由之水的味道。
徐知歲視線從電腦上挪開,抬眼掃了一眼對面的人,同樣的,那個女人的目光也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她。
那是一中不動聲色的、要將人剝絲抽繭般的眼神。
“陳安雨是嗎大致什么情況”徐知歲收回視線,拿過她的就診卡在機器上刷了一下,電腦上很快出現她的個人信息。
陳安雨盯著她,“我失戀了。”
“”
徐知歲愣了一下,她接診過很多病人,其中不乏有些因為失戀而出現身體問題的年輕人,但大多數患者會先講述自己的軀體癥狀,譬如“我最近總是失眠”或者“我總是感到心慌”等,然后醫生再順著患者的情況往下問,找出病因,下診斷。
像陳安雨這樣,一上來就直接了當說明自己遭遇的人并不多,徐知歲心想莫非她是把心身科和心理咨詢搞混了以前也不乏有這中案例,因為失戀,一進門就抱著醫生胳膊崩潰大哭的。
出于職業素養,她耐著性子問“所以情緒受到影響了是嗎”
“是,很難過,而且還有些不服氣。”陳安雨的目光就沒從她臉上挪開過。
徐知歲問“情緒低落多久了是想到這件事就很難過,還是反復的心境低落”
陳安雨說“記不清了。”
“那生理上有沒有出現什么問題,比如失眠、思維遲緩或記憶力減退等。”徐知歲噼里啪啦地敲打鍵盤,一邊問一邊記錄她的癥狀。
陳安雨“失眠,這個應該有吧。剛開始知道他交女朋友的那幾天,我整夜整夜地哭,睡不著,早上起來枕頭都是濕的。我那么喜歡他,為了他出國,又為了他回來,我在他背后默默追逐了那么多年,到頭來他卻和別人在一起了,我不甘心。”
徐知歲聽出來,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單相思,是這女生單方面的自我感動,嚴格意思上來說這樣的情況都不能叫做失戀,而是一中情感困擾。
她或許有很多方法來開導對方,可是當時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問“那這期間,他有給過你回應嗎”
陳安雨自嘲地笑了笑,“我說沒有,是不是顯得我更蠢了可是我就是這么蠢,明明他連正眼都不肯瞧我,我卻厚著臉皮接二連三地打擾他,甚至還”
陳安雨抬眸,意味深長地掃了徐知歲一眼,“甚至還想知道,他到底找了個怎樣的女人,而我又輸在哪里。”
兩人靜靜對視,空蕩的辦公室落針可聞,空氣中卻流淌著一股怪異的氣氛。
直到門口傳來其他等待就診患者的咳嗽聲,徐知歲才淡淡收回目光,言歸正傳“其他不對勁的地方還有嗎有沒有比較極端的念頭”
陳安雨“沒有。”
徐知歲“食欲怎么樣”
陳安雨“還行。”
徐知歲“體重呢有沒有變化”
陳安雨“沒有。”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陳安雨的回答一切正常,徐知歲停下了敲打鍵盤的手,眼神平靜地望著她。
“根據你闡述的情況,基本可以排除患有心理疾病的可能,我想你大概是還沒從情感問題上走出來,所以情緒波動比較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紹認識的心理咨詢師給你。”
陳安雨看了她一會兒,站起來笑了笑,“不用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