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燃“陳小姐的祝福我們收下了,至于其他的,真的沒什么可聊,陳小姐請好自為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牽起徐知歲的手,朝大廳中央走去。
“你那么緊張干什么”徐知歲亦步亦趨地跟在祁燃身后,回頭遙望,發現陳安雨還站在原地,低頭捂臉,肩膀輕輕地顫抖。
祁燃嘆了口氣,“說來話長,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來到吧臺旁邊,他對正在和小姐妹交談的祁柚勾了勾手,祁柚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走了過來,“哥,有什么指示”
祁燃“我要出去回個電話,幫我照顧一下你嫂子。”
徐知歲無奈地送了他一個白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干嘛還需要別人照顧”
祁柚卻笑著在額前比了個敬禮的手勢,嬉皮笑臉道“保證完成任務,絕不讓人欺負了我嫂子”
徐知歲“”
祁燃走后,祁柚的那群塑料姐妹花很快簇擁過來找徐知歲聊天。
有了祁柚先前的警告在先,又看見祁燃全程那么維護這位女朋友,她們不敢說什么過分的話,處處都恭維著她。
徐知歲低吟淺笑,和誰都能說上兩句,可腳后跟的水泡讓她站立不安。
低頭一看,發現水泡已經破了皮,傷口處磨出血來。
看似一個不大不小的創口,但這樣的痛或許只有女人才懂,她實在忍無可忍,覆在祁柚耳邊小聲問“柚柚,你有沒有那個”
祁柚“姨媽巾”
徐知歲“不是,我高跟鞋磨腳。”
祁柚低頭看了她的腳踝一眼,笑道“嗐,你早說呀我有神器”
她在手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枚小小的、肉色的創可貼,徐知歲如獲至寶,連忙接過,去了洗手間。
酒店的洗手間在走廊盡頭,裝修很有格調,空氣中彌漫著清新淡雅的香薰,徐知歲貼好創可貼從隔間出來,一開門,就看見陳安雨抱胸倚在洗手臺上,直勾勾地盯著這邊。
徐知歲淡淡掃了她一眼,并無太多意外,拂了拂裙擺,平靜走到洗手臺前。
“你果然早就猜到了,所以今天見到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陳安雨轉身,透過鏡子看她。
“先前還不確定,只是覺得你的背影和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才想起來我原來是見過你的。”徐知歲對著鏡子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陳安雨“你見我什么時候”
“祁燃住院的時候,你從我身邊經過,我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后來走他的病房,我聞到了同樣的味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住院的消息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陳安雨笑了一聲,“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聰明,既然這樣,我們不如把話說開。我有一個很長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徐知歲搖頭,“不了,我對別人的故事不感興趣。”
“你是不感興趣,還是不敢聽你怕從別人口中聽到一個陌生的祁燃放心,聽完這個故事,只會讓你知道他有多么愛你,而我有多么可笑。”
徐知歲不說話,伸手放在水龍頭下接水,出于醫生的職業習慣,每一次洗手都要用洗手液里里外外挫上七遍。
陳安雨將她的沉默當做默許,從包里取了煙盒,點了一根放到嘴邊。
“我家和他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早在讀高中的時候我認識他了。我從未見過他那樣的少年,耀眼奪目,好像天上的星星。我奮不顧身地愛上了他,甚至得知他要出國留學的時候,我請求家人讓我也出去讀書。我知道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可沒有一個人敢為了他這么豁出去。
讀大二那年,我向他表明了心意,結果當然是他拒絕我了,他說他心里已經有了別人,我不信,我說我可以等,等到他忘記過去,愛上我。我以為只要我守在他身邊,他終有回頭看到我的那一天,時間會消磨一切。
可就像他低估了我對他的心意,我也同樣的,低估了他愛你的決心。我在國外守了他七年,看著他一步步成熟,一步步強大,他前腳決定回國,我后腳也跟了回來,可是等到的,卻是他為另一個人挨刀,上了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