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鱷魚的眼淚,慈父池飲做完筆錄后,還不忘把手機錄音拷貝了一份給警察。
沒錯,既然都想好要報警了,那準備工作肯定要做到位。在閻一豪坦白的時候,池飲果斷錄音了。
做完這一切,回到教室后。趁著課休時間,面對閻一豪的缺席,池飲是這么說的“他家里有事,接下來這幾天可能都不會過來,到時候直接參加高考。”
其他人聞言也沒多想,頂多就是覺得閻一豪有點倒霉,這個節骨眼家里有事。不過也不一定是壞事,沒準是喜事呢。
忙于書山題海,大家平常連休息的時間都盡量壓縮,能分出這么點時間想一下閻一豪的事,已經是同學情誼在支撐了。更多的,哪有那個空。
學生全都埋頭繼續認真復習。
池飲交代了一下閻一豪的去向后,趕在下節課上課鈴敲響前,離開了教室。
這會校方也收到消息了。
情況比池飲預計得好一點,校方并沒有因為池飲越過他們直接報警有什么意見。主要是聽到閻一豪隨身帶著八根水銀溫度計。這樣子明顯隨時有可能下手。
要不是池飲發現得早,這會學校沒準已經出現死人案件了。
比起某高中學校,高三學生水銀毒殺倆同學,受害者不治身亡or搶救回來卻留下了嚴重后遺癥需終身治療服藥,兇手鋃鐺入獄,現在的某高中學校,高三學生試圖毒殺同學,幸被班主任發現感化,慘劇并未真正發生,明顯是后者更容易接受一點。
雖然學校出了壞筍,好歹園丁發現得及時。學校不算不作為。情況沒糟糕到底。
為此池飲甚至還受到了校長的表揚。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獎金。
也行吧,有總比沒有好。
池飲回到辦公室,這消息暫時還沒有傳出去,為了不影響學生高考,學校也就校長副校長幾個高層,還有池飲自己知道。
閻一豪的情況雖然已經很明白了,不過最終的判決要等高考過后,看竇雨清和鄒躍光起不起訴。就算不起訴,檢察院那邊也會對他提起公訴。
案底肯定會留下的。
大概是了解到了這一點。閻一豪的父母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因為池飲跑得太快沒被他們逮住的關系,發現沒辦法脫罪后,兩人先想的不是自我反省對孩子的教育不到位,關心不夠,讓孩子做出了這種事。
而是先怨恨起池飲一個當班主任的,不顧孩子的前途,把這事捅給了警察。
又不是真死人了,這不是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做么。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他們多給那兩個受害者一點賠償。反正他們又沒真出事,有錢拿還不得樂意死了。
干嘛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送他家孩子進派出所。真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好端端的讓小豪留下案底,他那么大人了跟個孩子計較,小豪以后還怎么上大學,大學畢業后怎么考公人生全毀了。虧他還是當老師的呢,怎么下得了這個手。”
“小豪平常對他還那么尊敬。”
“不行,我得找他算賬去。還有那兩個,什么竇什么鄒的。這倆學生也不是什么好人。年紀輕輕的就這么狠毒。要不是男的橫刀奪愛,女的勾著小豪卻又巴著另外一個人。腳踩兩條船。小豪能想著走歪路”
“就是成年人被戴了帽子都忍不住殺人沖動的,何況小豪還是個半大孩子。被這么刺激,能不做錯事么。”
“再說了,做錯事怎么了,不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豪還是自己坦白的,他這不是知道錯了嗎,該從輕處理才對。學校內部發生的事,學校內部解決。叫警察算什么事。”
好家伙,池飲透過鳥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