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毛巾擦了下汗,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透過隔窗,她發現外邊天已經黑了。
肚子不合時宜的開始咕咕叫。
過去這么久,她大伯娘應該早就離開了吧
香茶心里這么想著,扭了下手腕,準備去搬壓在柜子上的米袋。
才搬了一袋,那種令人后背發麻的腳步聲好像一下子被她弄出的動靜吸引了過來。
香茶腦袋一陣發懵,手中的袋子趕忙扔到柜子上,整個人因為害怕急速的往后退,后腰撞到床檔上,痛得香茶當即嘶了口冷氣。
不出意外,側腰應該青紫了一大塊。
聽到香茶的抽氣聲,苗云霞顧不上其他的了,耳朵貼著門,關切道“香茶,你咋了是不是磕到腳了,快,快把門打開,讓我看看。”
香茶揉著腰,眉頭皺如山巒。
她大伯娘今天到底怎么了
太嚇人了,就跟八百年沒見過她似的。
當初她去四九城,她外公,她爸等親戚看到她也沒這么瘋狂
何況她平時和大伯娘很少打交道,就算在外頭碰上了,也不過是點個頭問個好而已。
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大伯娘今天很不對勁。
熱情過了頭,讓她害怕。
“我不開”
香茶又累又餓,煩躁道“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喊人了”
苗云霞沒想到屋里的小孩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嘴角微勾,只聽她道“香茶,你還是乖乖的把門打開吧,天已經黑了,大家都不在山上,你能喊誰”
已經走到窗戶口的香茶愣住了。
她住得這間房子窗戶背對著山腳,放眼望去,一片漆黑。
就算喊人過來,扯破嗓子恐怕都喊不過來。
明天是她堂哥來旺哥結婚的喜慶日子,下午回家的時候她就看到村口搭了迎新人的戲臺子。
天一黑,戲臺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村里的人都端著碗拿著小板凳在那看戲,此時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山腰這邊的情況。
香茶感覺她大伯娘是故意在今天來她家堵她,但她想破了腦子也沒想明白她大伯娘干嗎要這樣做。
苗云霞就站在香茶的門外,臉貼著門縫,企圖能從門縫里看到香茶的影子。
“香茶,你聽話啊,你開開門,大伯娘有話跟你說”
擱在平時,香茶些許會打開門,但今天她大伯娘的舉動太不同尋常。
“我不開”
香茶額頭冒汗,見門被錘得砰砰響,她急了,跑到窗戶邊大喊“你別敲了,再敲我跳窗了啊”
三樓挺高的,一旦跳下去只怕要斷腿。
她不敢跳,但現在只有這個法子能逼退苗云霞。
苗云霞剛才趴在門外說了一大堆話,她算是聽出味來了。
苗云霞怕她在屋里傷害自己。
她覺得苗云霞對她有一種病態的喜歡。
難怪以前苗云霞看到她總喜歡笑瞇瞇地摸摸她胳膊,捏捏她臉,現在一想,真惡心。
其實她跟她爹說過苗云霞平時對她太好了,她爹說可能是因為苗云霞太想要個女兒,但又生不出來,所以將愛轉移到她頭上。
如今細想,呸,苗云霞大抵是魔障了,趁著她爹不在家,想對她做點什么吧。
苗云霞膽子太大了,就不怕她回頭跟她爹告狀嗎
等等
香茶腦海中猛然劃過一道亮光。
苗云霞不是鄭桂蘭那種蠢笨女人,她不會這么魯莽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