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這么多次,李靜婉發現唯獨趙老三家從不央求他們這些知青幫忙。
久而久之,李靜婉猜測趙老三些許捉襟見肘。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沒婆娘,分了家,還要供三個讀書娃,不容易啊
所以當看到香茶出現在火車站時,李靜婉表現的十分驚訝。
坐火車不便宜,村民幾乎都不坐,也就他們這些手頭有點錢的知青們舍得坐。
香茶笑著點頭“,我舅舅要帶我去城里買夏衫。”
李靜婉看向牽著香茶的青年,笑著打招呼“香茶舅舅好。”
李靜婉很喜歡聰明的香茶,連帶著對香茶的親人都有一層濾鏡。
錢火狗渾身一震,麥色臉頰唰得一下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云。
這姑娘真好看聲音甜甜的,笑起來眼中亮閃閃的
香茶揪了下狗舅舅的掌心肉“狗舅舅,這是靜婉老師。”
錢火狗忙點頭哈腰“老師好”
李靜婉撲哧一笑,也不知是笑錢火狗的名字,還是笑錢火狗像個憨娃一樣喊她老師。
錢火狗感覺他此刻人飄在空中飛呀飛,快活極了,耳邊的笑聲和香茶頭上的銀鈴鐺一樣,叮叮當,叮叮當,好聽的不得了。
“你有錢買火車票嗎”突然一道鄙夷的女聲砸過來。
錢火狗腦海中的旖旎瞬間消散,定眼一看,說話的是站在身邊的一個女知青。
江綾雅這句話問得是香茶,不等香茶說話就厲聲指責起香茶。
“香茶同學,老師有沒有教過你,沒錢不可恥,可恥的是你不誠實,你沒錢就別坐火車,怎么可以逃票你真的太不像話了”
江綾雅本來就對香茶有偏見,這會子看到頭發亂糟糟不修邊幅的錢火狗,江綾雅更是篤定這兩人沒買票。
一番話說得又重又急,幾個知青都看了過來。
錢火狗是個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男人,可一看譏笑他們的是個女知青,當即萎了。
錢火狗的偃旗息鼓給了江綾雅自信,只聽她陰陽怪氣地沖香茶笑。
“有什么樣的大人就有什么樣的小孩,讀書好有什么用,就憑你今天逃票的行為你就不配讀書,你這是在侵占集體的錢,你逃一票,他逃一票,那大家都別出錢了,都學你這種無恥的作為”
錢火狗是逃慣了票,被一個當老師的知青一時訓得心虛低頭,鼓著腮幫子不知道咋回嘴好。
主要是江綾雅是知識青年,嘴巴子又厲害,錢火狗壓根插不進嘴。
李靜婉嘆了口氣,主動提出幫錢火狗買票。
江綾雅不依不饒“不行,他們這樣的敗類寄生蟲沒資格坐火車”
這話激怒了錢火狗,管她是女人還是知青,他必須和這種人好好掰扯。
他是敗類沒錯,他外甥女不是。
江綾雅昂著頭顱,不屑一顧“怎么我罵錯了沒錢買票就別坐火車,又想貪便宜又”
“我有票。”
香茶廢了好大的勁才將剛才不小心系了死結的書包打開,氣呼呼地叫嚷“我們有票你別瞎冤枉我舅舅”
握緊拳頭的錢火狗一下卸了手中的力,憨憨地撓起頭。
對哦,他有票
他咋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