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茶嗯了聲,可以這么說,她在夢里和筆友哥哥吐槽了好久,說完了就好了。
江老師欺負她好多回了,一次道歉都沒有,哼。
趙葉茂看著妹妹濕漉漉的眼睛,氣血上頭“爹,我要替香茶出氣,咱不能就這么忍著,憑啥就憑她是老師她不配她還沒大哥聰明”
趙枝繁沉默不語,沒打手勢,這是認可弟弟的說法。
香茶拉拉二哥的衣袖,一慌“別,李老師說江老師家里有個厲害的叔叔,有木倉”
“木倉”趙葉茂皺眉。
這年代能持木倉的能有誰,趙葉茂不是小孩子,他以前在隔壁大隊上學見過退伍回來的軍人,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說話冷冽,他不要臉地纏著那人好久,那人才跟他說了點軍營里的熱火事。
隔壁那軍哥哥說過,如今能配木倉的在部隊里的地位都不低,難怪江綾雅在這敢如此囂張。
城里來的知青是稀罕物嗎前幾年是,現在早就不是了。
到了千里之外的鄉下,沒幾個知青敢蹦跶到當地人頭上。
這也是為什么席季路一來瑤山就想著討好趙老三的原因。
知青在外無依無靠,眼前能受幫忙的只有當地的村民。
江綾雅霸道彪悍有恃無恐,不過是因為她有個在部隊當官的叔叔。
趙葉茂沉默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斜向有主見的大哥。
趙老三也看著大兒子。
趙枝繁摩挲著手指,表情冷淡,半晌才比劃“妹妹不能白白受委屈,軍人的家教都不錯,應該不會包庇壞人。”
趙老三頓時松了口氣。
香茶揉揉睡眼“那江老師會跟我道歉嗎我沒偷她的卷筆刀”
趙枝繁“江老師心胸狹窄,這次咱們必須一擊致命,否則以后不得安生。”
江綾雅就是這樣錙銖必較的人,不然也不會將四九城那人對她的看法惡意的轉移到容貌相似的香茶身上。
趙枝繁找劉奮斗打聽江綾雅叔叔背景時,江綾雅
往家里打了個電話。
從這里打到四九城的電話有時要在郵局等大半天都不一定能接通。
頂著炎炎烈日,好不容易那邊有人接電話了,柜臺上的女人喊江綾雅“同志,你的電話。”
江綾雅欣喜上前,然而對面并不是自己的叔叔,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嗓音如瓷玉,吐字清晰,一字字傳進耳里宛若春日里的黃鶯出谷,然女人冷淡性子使然,壓著珠圓玉潤的嗓音帶出三分令人生寒的冷模疏離。
“你叔叔忙,有事和我說。”
簡短的一句話愣是激得江綾雅悲喜交加。
這久違的熟悉聲音
是她曾今崇拜過,卻冷冰冰直言她沒天賦的那個人,讓她又愛又恨,以至于來到這偏僻的小山村仍還耿耿于懷。
“說話。”女人命令。
江綾雅嚇得手哆嗦,差點甩了話筒“我我沒事,就問問叔叔和您的身體是否安好。”
她不敢說在這受了欺負,這里是叔叔和那人曾經呆過的地方,是叔叔舉薦她來這的。
臨行前,叔叔同她說,這里的人好山好,在這磨煉能學東西。
對面的女人斂起氣勢,說話絲毫不拖泥帶水。
走出郵局的那一剎那,刺眼的陽光照得江綾雅身子一軟,直接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