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藥對梓樓有用,”白梓軒勸到,“您再用一段日子,說不定會有改善的。”
“是藥三分毒,”白興安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你弟弟是年紀輕,恢復的也容易一些。這個家啊,終究還是得你來扛起來。”
白梓軒聽的心酸,卻又無可奈何。從他記事開始,父親就一直病臥在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讀書好,父親也只會笑笑,他功夫練的勤奮,父親也只是笑笑。
白梓軒覺得,自己的父親那么好,卻又那么的無能為力,一張病床,就困住了所有。至于父親是為什么生病的,小時候的白梓軒,一直不怎么理解。
直到弟弟白梓樓出生,也是這般孱弱,這般病臥在床,連病的模樣,都有幾分相似。白梓軒就知道了,這個病有些古怪。
等白梓軒再長大,就知道是天家的人下的手,為的,不過是一個完全沒有蹤影的什么豆娘令。從那時候開始,白梓軒就恨足了天家人。
所以,等英王來招攬的時候,毫無助力的白梓軒,自然而然地跳到了英王的船上,卯足勁頭,跟他一起拉肅宗的皇子下馬。一方面是為了白家的富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這些年家里受的冤枉氣。
白梓樓停藥已經有幾年了,雖然看起來有些孱弱,卻沒什么大礙了。這會兒也坐了父親的床頭,臉上有些怏怏不樂。兄長扛起了家里的一切,他這個弟弟的性命,都是兄長救回來的,可是,他能給家里做點什么呢。
為了宋紅妝的一個秘密,白梓樓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去做交換。可是現在,若是娶進門一個徐婉淑這樣的妻子,對他們白家來說,究竟是福是禍呢。
以前定下徐婉淑,一方面是因為忠順府還有些實力,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宋紅妝手中的秘密。現在這個條件沒有變,可是徐婉淑這個人,他們卻只得的更多更仔細了。
以前白梓樓以為,娶個妻子,若是自己不怎么喜歡,留她在后院里自生自滅也就是了。可是聽了今天郡主府發生的事情,白梓樓覺得,這個徐婉淑可不是什么好像與的角色,若是把她娶回家,只怕是接神容易送神難。
他們白家這些年,已經在天家的眼皮子底下戰戰兢兢很久了,實在犯不著給自己找個大麻煩進門。
更何況,徐婉如的身份,現在已經呼之欲出了,就是肅宗的女兒。徐婉淑卻跟這么一個郡主對著干,處處為敵。現在說起來,是忠順府的姐妹爭斗。可是等她嫁到白家了,就是豐城侯府挑釁徐婉如這個公主了。若是有什么沖突,豐城侯府是首當其沖,擋在徐婉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