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石安雖然控制著青柳枝和百花樓,可他對手下的姑娘們,卻沒用什么腌臜手段。雖然也有藥物能夠控制人,可是真正控制人的,是利益,是人心。
謝石安用人,必定用在利益最大化的地方,于那個女子而言如斯,于他這個主人家來說,也如是。青樓楚館的女子想在好人家里面立足,只有姿色和彈唱的技能,是遠遠不夠的。
而謝石安這樣的主人家,就能給這些女子一切她們需要的東西,內宅的手段,助力,資源,不一而足。互惠互利,這些人自然以他為尊,彼此信息互通。
等那些姑娘在內宅里站穩腳了,她們想要的東西會更多,那她們要給謝石安的東西,自然也會水漲船高。這樣互生的關系,自然不容易產生背叛。
即使有人背叛,謝石安放在這些人家內宅的眼線,也會很快知曉,損失最大的,反而不會是謝石安,而是那個背叛他的人。
南夕在英王后宅呆了這么幾個月,對里面的互惠互利,已經理解的十分透徹了。若是她給不了主人有價值的東西,那么反之亦然,主人也不可能給她有力的支持。
而英王的后宅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秦樓楚館出來的姑娘。而這些姑娘里面,又有多少人跟他這個主人有關系呢。這么多的潛在競爭對手,南夕這樣上進努力的人,自然不會讓人掠了好處。
“先生,”南夕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彎腰福了一福。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聽身邊的人喊他先生。
先生聽起來跟那個村里的教書先生似的,可是看這氣質,卻像是居廟堂之高的先生,決戰千里之外的先生。
“嗯,”謝石安點點頭,問道,“何事”
他不用真面目,更不用真聲,可是配上他的做派風姿,卻什么聲音都動人心魄。
謝石安并不輕易出來見手下的姑娘們,可是這一次,南夕卻說有事稟報,十分要緊。姑娘們的要緊事,多半時候,并不要緊。所以,謝石安也讓人查過。
英王和蕭誠的變動,都十分明顯。
前世的蕭誠,要過個好幾年以后,才會遇上這么一個大劫難,生死不明。之后再突然歸來,變成了英王的心腹。
而英王呢,也要過個好幾年,才會站到肅宗一邊,跟鄧太后對上。肅宗和鄧太后母子的交鋒,可不是一年半載的事情。
肅宗和鄧太后兩人內耗了許久,謝石安前世,到時知道底細,不過是個借腹生子的太后,暗中猜忌非親生的皇帝,總覺得所托非人,不如換一個血緣更親近的,更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