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落雪的緣故,徐婉如對任何裝的跟白蓮花一樣楚楚可憐的女子,都有些警惕。這會兒寶慶公主哭的越柔軟,徐婉如心里的警惕心就越高。
聽見寶慶公主這么栽贓駙馬施暉,徐婉如就知道,這對夫妻,只怕也是面和心不和。而施暉前世那般縱情聲樂享樂,估計也是壓抑之下的反撲。
前世寶慶公主的死,現在看來,很可能跟施家很有關系。寶慶公主是太子派,登基的卻是英王,施家為了自保,犧牲一個公主,也算不得什么。
徐婉如想明白這一些,就知道眼下的施家,只怕還在獨善其身,并不是太子一派。既然如此,她做事就更沒了束縛,徐婉如拍拍手,突然吩咐道,“把駙馬請來一趟。”
“是,”應聲的,卻是她身邊的熊嬤嬤。話音一落,人就不見了蹤跡。
寶慶公主一愣,她倒是不知道,徐婉如這么看重她的事情,派出去請駙馬的,竟然是賀太后身邊的舊日宮人。有這么一層身份在,別說區區一個駙馬了,就算是太子,熊嬤嬤也能請的過來。
果然不一會兒,熊嬤嬤就帶了神情萎靡的施暉過來了。徐婉如沒有見過施暉,這會兒看去,倒是一副好相貌,只是在聲色上沒了邊際,看去有些外強中干的虛張聲勢。
施暉正吃著酒,聽著曲,突然看見一個婆子來請他過去。這婆子一開口,就說她是如意郡主府的熊嬤嬤。
若是單說一個熊嬤嬤,施暉不見得知道她是誰。可是如意郡主府的熊嬤嬤是誰,京城里的富貴人家,誰都耳熟能詳,那是賀太后身邊的老人,誰敢不敬著幾分啊。
施暉趕緊推開懷里的姬人,理了衣冠,跟著熊嬤嬤來見徐婉如了。這徐婉如雖說只是個如意郡主,可她究竟是誰,施暉的心里也很清楚。只怕比寶慶公主這個正兒八經的大公主,還有身份呢。
只是施暉畢竟是風流場中的常客,見了徐婉如的容貌,不禁愣在了當場。寶慶公主一聲哽咽,才把他的魂魄喚了回來。看見寶慶公主在哭,施暉頗有些難堪,美人當前,他卻有這么一個妻子。
“駙馬,”徐婉如倒是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就問,“聽說你常帶了些脂粉女兒回府,可有此事。”
施暉畢竟是個成年人,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問起自己的家務事,多少還是有幾分自尊的。
“施暉見過如意郡主,”施暉微微拱拱手,徑直坐下,這公主府是他的家,徐婉如雖然身份貴重,可畢竟連公主還不是。對著一個孩子,他驚艷了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自己的家務事,卻不是一個小小的郡主能夠插手的。
看見施暉避而不答,熊嬤嬤倒是插話了,問起了寶慶公主,“公主,您先前跟郡主說的,可是實情。駙馬時常找了女子進府”
“不過是些歌姬舞姬,”施暉絲毫沒有發現兩邊的陷阱,仍舊梗著脖頸,一副無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