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雨苦笑了一下,誰知道父親會跟他說這些啊。難得如意來家里,他又正好休沐,本打算好好一處說笑玩樂的,被父親這么一說,朱時雨心里沉甸甸的,哪里能夠開懷呢。
“聽說你去錦衣衛,”朱時雨倒是問起先前的事情了,“是去救一個叫秦杰敏的”
“是,舅舅都跟你說了吧,”徐婉如放下扇子,倒是有些認真地看向朱時雨,問道,“你可知道這個秦杰敏,為人學問如何”
“為人不好說,學問倒是湊合。”朱時雨解釋道,“他是家中庶子,按理來說,庶子在國子監讀書,若是家里還有個嫡出的兄弟同在學院,庶子都不敢奪了嫡子的風頭。可這個秦杰敏,卻是處處要搶他兄長的風頭。”
這樣聽來,學問應該不差,否則,也搶不了兄長的風頭。
“他的生母早就沒了,”徐婉如說道,“他又自小跟著祖母長大,倒是不怎么受家里主母控制。”
“是這么一說,”朱時雨笑,“不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國子監的那些個同輩里面,他的學問也算不得什么。”
朱時雨會這么說,自然是覺得,自己在學業上面,至少是壓的過秦杰敏的。這一點,徐婉如自然是相信的。前世若非舅舅出事,朱時雨突然需要扛起一切,他這個金榜題名,會來的更早一些。
“只是這人的性子,有些陰晴不定,”朱時雨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聽人說過,這秦杰敏有些睚眥必報,前些年有人得罪了他,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主動退出了國子監。”
要知道,能來國子監的,不是才學好,就是家室好。秦杰敏不過是個四品府尹的庶子,能進國子監讀書,對有些人來說,已經是夢想成真了。也就是說,里面絕大多數的子弟,出身要比秦杰敏好上許多。也不知道,得罪他的那個學子,怎么就主動退出國子監了,此后再無聲息,也沒聽說他的家人,為這事去鬧秦杰敏。想來,這秦杰敏的手段,倒是也干凈利落的很。
徐婉如只想要一把刀,鋒利好用不傷到自己,就是好刀。眼下看來,秦杰敏的確是把好刀。只是朱時雨和秦杰敏不怎么熟悉,知道的不多。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了什么。
看見徐婉如笑盈盈地打聽秦杰敏的事情,朱時雨倒是認真起來了。
“如意,”朱時雨看著徐婉如的眼睛,說道,“他能做的,我也能做,讓我來,好嗎”
徐婉如一驚,她知道自己的表弟聰明過人。自己這般打聽秦杰敏,若是旁人看來,說不定以為她是中意秦杰敏了,也就只有朱時雨能看出來,她是打算用秦杰敏了。只是,她能用任何人,卻不能用朱時雨。于別人,她用了,也能給出相應的回報。可是朱時雨,她卻給不起他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