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公主急匆匆上岸去找施暉,就想把這事趕緊給處理了,別再招惹了徐婉如。
而施暉這混不吝的紈绔公子,這會兒被人揪了短處,正惱羞成怒呢,見了寶慶公主,哪里還有什么好臉色。
“這秦樓楚館的地方,也是你能來的”施暉先發制人,先沖著寶慶公主惡聲惡氣地喊了起來。
寶慶公主回頭看了一眼徐婉如,見她笑意盈盈,一副看戲不嫌熱鬧的模樣,心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何苦這般跟自己過不去,上次送了小倌,差點毀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現在又借著吃酒,突然給駙馬在百花樓設了這么一個局。寶慶公主是個有大局觀的人,她覺得,徐婉如來者不善。可是肅宗那般寵她,寶慶公主一時間也拿不準,該怎么對待這個妹妹,只得先處理了眼前的麻煩。
“駙馬,這位公子受了點傷,要不讓他先下去吧。”寶慶公主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蘇繼業,雖然不認得他是誰,卻也看得出來,蘇繼業應該是個官家子弟。
連蓮聽見寶慶公主的話,哭的就越發厲害了。
左月跟了徐婉如上岸,看見百花樓的一切,就覺得恍如隔世。若不是機緣巧合,英王贖了她出青柳枝,或許她有一天,也會跟連蓮一樣,愛上某個恩客,為他這般難過。左月低了頭,心里對連蓮有些不屑,她心里的那個人,絕對不會像這個蘇公子一樣,救不了愛人出水火,卻又在泥坑里跟人爭執。
徐婉如看了一眼連蓮和蘇繼業,她雖然吩咐了馬文遠去安排百花樓的事情,可是馬文遠究竟安排了誰,她并不清楚。想來這個哭泣的女子,就是馬文遠安排的吧。
左月見徐婉如打量連蓮,就湊到她耳朵邊說道,“這個連蓮是百花樓的姑娘,那個公子是她的心上人,禮部侍郎蘇家的大公子,叫蘇繼業的。”
徐婉如有些驚訝,她不知道,左月對百花樓的情況這般了解。
左月臉色一紅,解釋道,“這個蘇公子,也常去青柳枝。”
這樣一來,徐婉如倒是清楚了。原來,這個蘇繼業,就是蘇落雪的大哥,也就是蘇夫人嫡出的長子。只是,徐婉如記得,前世的蘇家子弟里面,哪一個都不成才,唯一像樣一點的,就是蘇落雪的同胞兄弟蘇繼恩,最后做到了戶部的主事。而陳奇可的長子,娶的就是蘇繼恩的女兒。
至于這個蘇繼業,徐婉如并沒多少印象,只是聽說,原來年輕的時候,還是個學業有成的才子,而后卻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沉溺酒色,日日在秦樓楚館里虛耗時光,就跟鎮國公府的謝三郎一樣。
看他現在的模樣,徐婉如倒是把前世的印象,對上號了,果然是個沉溺酒色的。這會兒在百花樓,竟然跟施暉這個紈绔駙馬杠上了,果真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
因為蘇落雪的緣故,徐婉如對蘇家的人沒有一絲好感,看見蘇繼業這般鼻青臉腫,她心里有些鄙夷,也不多問了。
寶慶公主開了金口,讓蘇繼業先下去,施暉雖然不愿意,卻也只得答應了,他點了點頭,施家的下人就不攔著蘇繼業了。連蓮扶了蘇繼業,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