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太宗皇帝和吳王妃的舊事,徐婉如并不奇怪,自古天家的事情,若是攤開來說,沒哪件見得光的。只是馬文遠這會兒,突然又跟徐婉如提起這些個舊事做什么。徐婉如用著早膳,心思卻全不在面前的吃食上面,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勺子。
熊嬤嬤這會兒也進來了,看見她玩著勺子,卻不好好吃飯,就咳嗽了一下。
徐婉如抬頭一看,倒是看見熊嬤嬤板著一張臉,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嬤嬤,你也坐下,我有事要問你。”
熊嬤嬤于她,并不是主仆,只是衛國公主塞給了徐婉如這么一個人手。所以在徐婉如面前,熊嬤嬤倒是并不恪守什么下人仆役的做法。徐婉如讓坐下了,她也就依言坐下了。
“這個筍不錯,嬤嬤喜歡的。”徐婉如很是殷勤地夾了個燜筍,放到了熊嬤嬤碗里。
“郡主,有事說事,”熊嬤嬤吃了徐婉如夾的筍,說道,“無事獻殷勤,還笑地跟只偷了魚的貓一樣。”
小蓮這會兒正站了徐婉如側面,趕緊探頭過來看看,什么叫做笑的跟偷了魚的貓一樣。
徐婉如撇了小蓮一眼,那丫頭笑笑,又老實守著了。
熊嬤嬤都這么說了,徐婉如就把早上馬文遠說的舊事重復了一遍。只是這事,畢竟涉及到太宗的私情,徐婉如說的,并不怎么流暢。
可是到了熊嬤嬤嘴里,卻沒一點兒為長者諱言的意識,畢竟對她來說,太宗不過是賀太后的一個庶子,熊嬤嬤說起太宗的那些個私情秘史來,不要太直白了。
徐婉如聽的目瞪口呆,“真有這么一回事”
熊嬤嬤點點頭,“只是那個吳王妃,不見得有孕。”
“這么說,是鄧太后假托吳王妃,給皇上在太宗皇帝哪里博一個同情了”徐婉如有些不理解,為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生的兒子,卻要假托,是她情敵生的孩子。這么疑云密布,還不是因為鄧太后覺得,這個情敵吳王妃,在太宗皇帝的眼睛里面,比她自己有分量啊。這個皇后做的,果然是一點兒尊嚴也沒有。
“不過一個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楚的疑案,”熊嬤嬤倒是很篤定,“拿來說嘴,不一定是證明,皇上就是吳王妃的孩子,不過是提醒一下太宗,當年鄧太后受了什么苦,跟著太宗連性命都差點壞在了敵人手中。而這個吳王妃又是太宗的心上人,這么糊糊涂涂地一提,倒是促著太宗下了決定。”
那個時候,賀太后剛剛去世,賀家的勢力被太宗一網打盡,熊嬤嬤因為衛國公主的關系,躲過了一死。只是隱姓埋名了些日子,避開了腥風血雨,才出來做事。
當時這般混亂,熊嬤嬤對吳王妃和假皇子這件事情,自然也只聽了個大概,她要處理的事情,那會兒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