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如楞了一下,她倒是不知道,神仙一樣的二師兄,這般好斗。
“你若是苦苦避讓,”潘知遠分析道,“他們總有一天,還是要攻擊到這個問題,倒不如,你先搶了先機,不讓人有開口的機會。”
“這人言可畏的,”徐婉如苦笑,“師兄可有符文,能夠封人的口舌”
潘知遠點點頭,有倒是有,不過卻不能封了人的口舌一輩子。
只是,潘知遠說的有些道理,徐婉如在郡主府里一味地避讓,也不是辦法。鄧太后掌握局勢之后,避讓要找她這個如意郡主的麻煩。
不管是從孝道來說,還是從君臣本分上來說,鄧太后都有十足的理由找了徐婉如進宮。若是徐婉如進宮見了鄧太后,那所有的一切,顛倒是非黑白,都由著鄧太后一方自由發揮了。
到時候鄧太后要冤枉一個小小的郡主,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這會兒,徐婉如記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沒有早些爭權奪利,若是她早些動手,現在說不定也有幾分反抗的余地。而今只能在府里避禍,守著大門不出的。
潘知遠看見徐婉如沉默不語,倒是有些不忍心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何就氣餒了呢,皇上讓我問你一句話,寶慶公主的死,需要一個宗室女眷出面,你可愿意”
徐婉如猛的一抬頭,她哪里料得到,二師兄上門,是給肅宗傳話來了。
肅宗這話說的,有幾分意思。
而今鄧太后已經借口鄧皇后教女不力,從慈寧宮脫身出來了。宗室里的老人也聽說了肅宗跟鄧太后不和,鄧太后可能被軟禁在慈寧宮的事情。這會兒趁著寶慶公主的事情一鬧開,肅宗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道理困著鄧太后了。
肅宗已經查明自己的身世,并不是什么吳王妃的孩子,卻是鄧太后身邊一個丫鬟的孩子。太宗沾了這丫鬟,鄧太后就假托有孕,奪了下人的孩子。在她眼里,肅宗不過是個粗鄙丫頭生的孩子,只是形勢所迫,她不得不宣稱這個她自己看不上眼的孩子,是自己所生。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孩子能走的這么遠,走的這么高,而今鄧太后心里對他,仍舊是有些鄙夷的。畢竟,這一份看不起,是與生俱來的,哪有那么輕易就改變了的。
可是鄧太后跟肅宗,已經成了共生的關系,肅宗的身世若是公開,別的皇子可能會有異議,宗室也必定有人要出來說話。這樣一來,鄧太后的這個太后位置,只怕就不牢靠了。
所以鄧太后雖然掌握著肅宗的身世,卻絲毫不能用出來,否則,第一個受到傷害的,就是她自己。這樣滿懷憤恨卻發泄不出來的鄧太后,若是要查寶慶公主的案子,第一個,很可能就要沖著徐婉如而來。
要知道,徐婉如剛跟寶慶公主吃過酒,前不久,還送了十個美男子給她。就算徐婉如躲起來,鄧太后也有理由,讓人去郡主府請了她去協助調查。可是,如果徐婉如主動站出去,負責調查寶慶公主的死,反而會把矛頭,指向真正的兇手鄧太后。
看來,肅宗也想撕破這層虛假的母慈子孝的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