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如蔥,骨節分明的手卻被一道道血痕給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詭異的是,這傷落在云先生的身上竟有種被凌虐的美。
尤其是在今后的云先生,手上的傷未等痊愈,新傷又來。
而那雙能彈奏出絕世琴音的手,隨著公主變幻不定的脾性,慢慢從彈著琴弦到干著這些斟茶倒水,捏肩捶背的粗活。
手還是那雙漂亮的手,只不過本人的地位一度從才華橫溢的琴師到一名什么雜活都干的貼身侍衛,這擺明了就是貶職。
貶職太快,讓侍女們更是可憐云先生的遭遇。
也不是她們不想幫云先生,而是她們壓根就不敢挑戰公主的權威。
公主點名讓云先生斟茶或是捶背,她們還能明目張膽搶來去做嗎真有被云先生樣貌以及才華沖昏頭腦的侍女早就被公主一聲令下,不知道被分配到哪個旮沓去了。
大家都是從底層慢慢爬上來的人,盡管心疼云先生,但也需理智啊,只能從一些公主看不到的地方小小幫忙一下,就好比公主讓云先生帶傷彈奏,事后傷藥她們定能第一時間送上。
就是讓人失望的是,云先生始終對她們保持著極為冷淡的距離。
這種傲骨對她們使還情有可原,畢竟她們只是個生死都由主子定的丫鬟。
可對公主都這樣,這又何必呢
一切的一切,造成云先生淪為侍衛的下場的原因就只有,云先生不愿成為公主的男寵。
對于公主會提議讓云先生成為她的男寵,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云深先生生得蘭芝玉樹的,確實在整個京城內,就沒有哪個公子哥能有他這番好姿色,也怪不得搶不贏的怡和公主也總有事無事就要來公主府一趟,只不過都被姝妤公主毫不客氣地直接打發了。
面相生得好,又加上琴藝高超,這完全已經是頂頂的了,更何況他還有文人不畏強權的傲氣。
要知道像她們這些侍候公主勉強是見過世面的丫鬟,最清楚這些有權的人最喜歡這種一身傲骨的人,他們享受的是讓如寒梅般的美人為他們折腰,更是享受這征服的過程。
可是按照她們對公主的了解,公主貫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即便公主脾性不定,但在某些方面來說,她的優點大于一切。
論樣貌,她們也沒看過有哪家千金比得上公主的。
論地位,姝妤公主還是當今最疼愛的女兒。
有顏有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毛遂自薦,拜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況且相對于其它公主在男色上的荒唐,姝妤公主卻是干凈多了。
她一個面首都沒有養過,當下做過最出格的也只是請了不少畫師琴師入府討她歡心罷了。
恰巧公主還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兒,無論多有名多有才華的男子,不超過三月,她便隨手一揮,就將人給打發了。
能讓公主金口玉開,云深先生還是頭一人。
只不過云先生還真是傲骨錚錚,寧愿做些小廝做的事情也不愿意向公主屈服。
侍女們猜不懂到底要什么樣身份的人云先生才會看得入眼,而云佩伶也同樣不解,不懂白姝妤的用意。
“可是今日的午膳不合云深先生的胃口”
忽然,一道慵懶且帶著些微沙啞的聲音打破了云佩伶的沉思。
一聽到這聲音,云佩伶下意識看向聲音來源。
夕陽垂下,室內落了一地的霞光。
臥榻上的美人似是剛醒過來,漂亮的眸子還閃著些懵懂的霧氣。
“并無。”云佩伶清醒過來,垂下眼避開了美人看人專注得仿若看全世界般的眼神。
“是么本宮還以為飯菜不合先生胃口,以至于讓先生只錘了幾息便無力氣了。”趴在臥榻上的白姝妤依舊側著臉盯著云佩伶說道。
其實說幾息很明顯就是假的,云佩伶從午時收到公主的命令到現在已過了兩個時辰,一直都還在為公主捶背。
兩個時辰換成現代的時間是四個鐘。
四個鐘頭不停歇地按摩,再加上先前彈琴的傷還未愈合,云佩伶的手酸泛得已經無意識微微在顫。
也不知他是不是不愿被公主小看,無視了大手發出想要罷工的訊息,仍然保持一個力度,不輕不重落在了公主的脊背上。
成功把男主當成貼身小廝的白姝妤對此并無愧疚之心。
天知道為了等男主來,任務還未開始做她就事先花費了不少積分,以至于她都覺得這個任務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是一件很不劃算的買賣。
當然,為了把損失降到最低,她必須要把任務完成。
只是,由于損失過重,她的怨氣積攢不少,到跟男主接觸到現在,她一直對男主都沒有什么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