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人倍感不適的目光,白姝妤慢慢地從陸涼州的背后探出了半張臉。
見何易走得不見蹤影了,她才掙脫了陸涼州的手,從他身后走了出來。
掌心里的柔軟瞬間消散,陸涼州低眸看了一眼,然后輕抬眼眸問,“你是怎么被他招惹上的”
說到這個,白姝妤心里一把火,“紀雪瑤過生日,非要邀請我來,來了后就開了房間讓我們等,然后等了一些時間,就讓她表哥來帶我們去大廳,剛好路上我那兩個舍友要去洗手間,我就被剩下了。”
陸涼州見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眉頭一聚,“你知道何易是做什么職業的嗎”
白姝妤仰起小臉,“不知道。”
陸涼州對上她那求知的眼神,“醫生。”
醫生不是很正常嗎白姝妤眨了下眼,放在懸掛在眼瞼處的淚珠瞬間就落了下來,在白皙的小臉上劃出一道晶透的痕跡。
陸涼州伸出指腹替其輕輕擦拭,可剛一觸碰就被白姝妤后退回避了。
他的手一頓,收回手后說出來的話有些淡薄,“雖然是醫生,但他的興趣是喜歡研究人體,以及解剖一些小動物,當然平常最愛的事少不了做標本,尤其是一些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部位。”
白姝妤聽言,聲音都不由顫了顫,“這這是什么意思”
陸涼州聽她那小顫音,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這樣乍然一看,確實如論壇學友們所說,陸學長微笑時唇角勾起的那個小括號,不但可愛好看,讓人也分分鐘恨不得沉綿在他勾起的溫柔里。
白姝妤有被他的笑閃了一下眼,但比起這個她還是更想知道他話里說的是什么意思,之后便繼續仰著臉重新朝他問了一遍,“你說的這個是什么意思”
陸涼州狹長的眼眸慵懶地半闔著,語氣帶著漫不經心,“有些人的手生得極好,骨節分明,跟蔥段似的,所以手就被保留了下來。”
白姝妤立馬低頭去看,她的手很白,手指纖細柔嫩,也被不少人夸獎十指芊芊如蔥段。
只要一想到這雙漂亮的小手被砍掉,她臉色都變了。
然而陸涼州在看到面前人兒變了臉后,依然不急不慢地說道“還有些人的眼睛燦若星河,一閃一閃的,也永遠地保留了下來。”
白姝妤聽了,條件反射抬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偷偷別開了一些位置,透過手指縫隙去看陸涼州,“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確定是人而不是動物”
如果是人的話這簡直就是在犯罪啊
白姝妤不敢相信,可是一想到之前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又覺得是真的。
這也太可怕了,紀雪瑤怎么會有那樣的表哥
“你說呢。”
聽到陸涼州的反問,白姝妤捂眼的手立馬換了個位置,改用雙手去抓住他的手臂,“我們去報警好嗎”
身為一名良好市民,面對這種危害社會的渣宰,只有監獄才是其的歸宿。
手臂被緊緊抓住,陸涼州眉頭微挑,如墨的眼神先是垂眼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纖纖玉手,然后才抬起眼皮,將目光放在她那充滿希翼的小臉上,“好。”
剛吐出一字,白姝妤來不及開心就被他下一句話完全哽住了,“你有證據嗎”
“”白姝妤揚起的嘴角一僵,隨后吶吶回道“沒有。”
陸涼州好似想到了什么,問了一句廢話,“你很怕他”
白姝妤想也不想直點頭。
“你不是散打六段嗎”陸涼州清越的聲音隱有笑意。
白姝妤傻了,眼睫顫了顫,“我就算散打六段也干不過拿手術刀的人啊。”
一如既往的愛面子,也愛找借口。
關鍵這借口還找得非常棒,也極其有說服力。
陸涼州看她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低聲笑了笑。
在她不滿的怒瞪下,他唇角依然微勾,而那雙黝黑的眸子卻定定地注視著她,仿佛在這天地間,眼里只能承載她一人的身影,“那天晚上說得改天,不如現在我們來比劃比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