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剛坐上自家車子的顧澤生,正想著去找白姝妤的id,結果無意中看到窗外有道騎著小黃車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立刻搖下車窗去看,直到看清那人的背影才叫司機偷偷跟著她。
只見她到達一家西餐廳,拿著背包很快走了進去。
他猜測她應該是在兼職,看外觀這餐廳應該比較高檔,他不好直接穿校服進去,于是便叫司機去附近買一套西服回來。
等他換好衣服走進西餐廳的時候,還未見到人就聽到一陣陣既安靜又帶著一種傷感的鋼琴聲流淌而來。
他下意識抬頭去看聲音的來源,只見在大廳中央懸掛著一盞長長的水晶吊燈,吊燈下是一架三角鋼琴,而此時正有一位挽著頭發,穿著一條黑色吊帶裙的少女正垂著漂亮的眉眼在彈著一曲鋼琴版的天黑黑。
羊脂般的指尖不斷在黑白分明的鋼琴鍵上跳躍,一個個美妙動聽的音符隨著她每一次的觸碰,很快從指縫中溢了出來。
一個好的鋼琴師在彈奏時就有那種魔力讓聽者進入其的世界,感受她每個音符里的感情。
在她低眉認真的演繹下,似乎看到了一位被迫長大,又到處受挫,低頭抱膝縮在角落里獨自舔舐傷口在懷念孩童時那種單純安靜生活的女孩。
而演繹到最后一段時,傷感的氣氛更為濃郁了。
悲情的彈奏加上她低垂腦袋時那細瘦得能被一手折斷的脖頸,單薄的肩膀,以及她那張既清冷又自帶脆弱的臉,無一不讓在場男性為之動容。
一般來西餐廳兼職的鋼琴師,大頭的收入并不在餐廳本身給予的,而是來自客人點曲目打賞來的。
一首傷感的天黑黑曲目彈奏完畢,很快有服務生上前把尊貴客人點的曲目告知白姝妤。
白姝妤低眸地看了一下接下來需要彈的單子,之后便在服務生的手勢下,抬起清凌凌的眼睛看向那些為她打賞了豐盛報酬的尊客們。
也僅僅掃了一眼,就能輕易撩撥看者的心。
只可惜美人無情,就短短掃視了一下便沉默地把目光重新放到鋼琴上。
緊接著一曲極度悲傷的秋日私語便縈繞在整個大廳。
一首完畢仍然有一首,一首還比一首更加悲傷痛苦,不知道的客人要是進來還以為進入了什么悲情場呢。
可偏偏一些準時來聽曲的男士們卻喜歡得整個人的靈魂都為之顫動了起來,一些見不得人的黑暗心思從他們腦中驟然生起,甚至在悲傷曲目的演繹下構造出一個個虛幻的夢境里。
有些人天生就喜歡看起來柔弱又帶有倔強氣的女性,而白姝妤剛好就是屬于那種被人越虐越好看的女性。
他們不斷點悲傷的曲目讓她來彈奏,也無非是滿足自己的某種特殊癖好。
看著柔弱美人被莫大悲傷狠狠蹂躪過而楚楚可憐的臉,內心深處的那股爽意,真是到達天堂也不為過了。
而被服務生告知餐廳已經沒有空位的顧澤生,依舊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的心口不停狂跳,就連血液也因此沸騰了起來。
可每當一曲完了的間隔上他又似清醒回來,無不在唾棄自己,他怎會能跟那些坐在卡座上西裝整潔整得一副道貌岸然的男人有著如此卑劣的心思,特別是他還是所謂的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自我唾棄卻在看到其它男士露骨的眼神下迅速轉變成妒火,一簇簇小火苗聚在一起就是洶洶的烈火,快將他整個人為之燃盡。
就在他不管不顧欲要上前將美人帶走,不想再讓其他人偷窺于她的時候。
美人又微微低著脆弱的脖頸,再次彈奏了一曲更為凄絕的曲目。
她似是化作成了月色下泛起青煙薄霧,微波淺漾的湖水,雖沉冷靜寂,卻異常吸引人,恨不得一頭就此沉溺在里面。
顧澤生還是靠著自己強大意志力才勉強回過神,就在他就快上前帶人走的時候,有離他更靠近美人的一位仿若失了智的男性卻突然朝著白姝妤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