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延遲。
汽車拋錨。
還要更倒霉的是,她暈車。
雖然平安到達酒店了,但突然暈車也著實把白姝妤難受得夠嗆,即便如此,她也總覺得霉運還會再次光臨。
“充足的睡眠能使人精神充沛,但你的臉色告訴我,你昨晚不僅沒有聽我的話早點睡,并花費了很多精力去做別的事,你看看你蒼白的臉色以及眼圈里的暗色。即便現在正值青春,不管怎么熬夜因為年輕修復得也很快,但這絕不是絕對。”顧澤生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了因暈車虛弱地靠在沙發上的白姝妤,并用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我在未來十年后遇到的便是身體嚴重虧損的你。”
回想起那時候的白姝妤走一步喘一步,弱如柳風,整一個病弱西子般的模樣。
即使后面接受治療調養,壽命也不會長。
這等顏色不就是世人常說的紅顏薄命,指的是擁有美麗容貌的人女子總是命運多厄。
顧澤生認真凝著白姝妤那素顏亂發的臉,腦子沉思幾瞬,依然想不到他見過的人里有哪個的姿容比得上她的。
別人再端莊優雅,美得像不可觸碰的女神也比不過她越是狼狽越是好看的病態美。
怎么會那么奇怪呢
美人狼狽時總比正裝時還要好看千千萬萬倍。
只看她虛弱得沒話可說,卻依然努力睜著一雙清輝流轉的眼睛。
眼神不過對視幾秒,她很快移開,放至在他舉著的水杯上。
顧澤生停滯幾秒鐘,好像是接收到大腦發來的訊息,將杯口移到白姝妤的嘴邊,在說出我喂你三個字后,便伸手穿過她修長的脖頸,似是想把她扶正才好喝水。
不過在那之前,白姝妤揮手擋住了顧澤生的手,并接過面前的水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才試探般感受水的溫度,合適后才放心慢慢將熱水飲入口中。
“現在頭還暈嗎”顧澤生方才的說教她未給他任何回應,他也就這樣輕飄飄地放過了,轉而詢問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白姝妤搖了一下腦袋,余光卻看到他抬起腕表,時間正是上午十點五十六分。
“肚子餓嗎有想吃東西的嗎”
白姝妤再次搖頭,喝完水后她便放下水杯,靠在沙發上一副很困倦的樣子。
“你昨晚沒休息好,精神狀態不佳坐車容易暈,加上你坐車時也沒有借此好好補眠,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不能強迫你出門,不過今天晚上去也是一樣的。我現在需要去醫院探望一下喜得貴子的堂姐,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會回來,我建議你睡上三四個小時,等精神狀態好一些,我們再一起用餐,你覺得如何”
白姝妤低低應了一聲。
“需要我抱你到床上休息嗎”
聽到顧澤生說的這句,白姝妤有些抵抗地移了下身體,“不用。”
被拒絕的顧澤生溫和地笑了一下,忽地他站起了身。
他身高本來就很高,一站起來,對縮在沙發上的人來說,著實很有壓迫感。
但那人卻絲毫不絕,垂下幽深的眼眸,“那我先離開,晚點再回來,你好好休息。”
白姝妤看著他離開,并在關門那一瞬,她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恰好在十一點整。
不說完美,就他從頭到尾的行為也算得上正常。
可是她為什么總感覺虛假。
也有可能是在此單元費了精力太多,導致自己神經有些過敏了吧。
白姝妤搖了搖腦袋,不愿再深想這事。
如果真是被貼了霉運符,一般時限應該就在24個小時,等她睡醒一覺,用過飯再出門應該就沒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