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他本來就制定好了高中階段需要做的事,豈料好好的,他會突然就離開導演安排的路線,與導演預想脫軌了,這才有了這一次的試探。
顧澤生反客為主,最終問到的結果是自己天生情感缺失,沒有共情能力,甚至還測驗到有反社會人格的表現,這跟大堂哥他們以前測試的結果一致,因為害怕他會成為走向極端的天才,所以在他小時就費勁心思給他安排好了一切。
知道是這個結果,顧澤生徹底掙脫了以往給自己定下的人設,整個人的氣質大變。
不過到底為了讓小叔他們放松警惕,他倒是直接倒下,想到他們以為的催眠方式再按照自己以往所理解的,無師自通暗示自己,成功入眠。
至于突然在催眠中醒來的小叔他們怎么想,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而他想看晚霞到天黑了才起身,在打開門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了小叔他們,神色自若地打了招呼便轉身離開。
看似還跟以往一樣,但多疑的小叔并不太放心,于是打著送他回酒店的借口,一路試探。
他不知道小叔試探的結果如何,不過在打最后一個照面的時候,小叔眼中的情緒是平和的,他想大概是過關了吧。
回到酒店,顧澤生也沒親自跑一趟,他在路上的時候已經給白姝妤發過信息了,而現在他是直接打電話讓她下來。
明明還是穿著同一套衣服,白襯衣黑長褲,可一到晚上整個人就不太對勁。
白姝妤看著站立在路燈下身形修長的顧澤生,這次他穿得白襯衣并未聽話地把衣擺好好的收到褲子里,使得那白色的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不僅是衣擺,就連那墨黑的短發也被吹得分外凌亂。
好在帥哥只要是臉好看,發型什么的并不重要。
顧澤生似乎察覺到她望來的視線,側目看了過來。
本是朗月清風,從容不迫的溫潤秀雅的貴公子形象,僅僅是一個面無表情便打破了以往的形象,變得淡薄沉冷。
這形象比白姝妤自己特意演出來冷淡還要更甚幾分。
也是,一個是在演,一個是真正的性格,勝負極易分辨。
不過那人的面無表情在見到她時,面部表情總算有了些變化,即便那變化不走心,但多少也變了不是嗎
顧澤生早在白姝妤下來時就已經叫了車,等白姝妤快走過來時,便自動拉開了車門,示意女士優先。
白姝妤整個心思都被他莫名的改變給占據了全部,心不在焉地上了車。
顧澤生在她上車后,也跟著坐在了后排。
安全上了車,車子很快發動。
從那人坐上來,白姝妤便下意識側著腦袋往窗邊看,假裝是在看風景。
司機是位話少的人,從頭到尾也沒有開口說過話,只是放了十分有年代感的歌曲,微微搖晃著腦袋似乎聽得很入迷。
聽著這復古的音樂,原本心神不定的白姝妤慢慢被撫平,而正當她快放松下來的時候,坐在身側的那人忽然向她接近,宛若受驚的小兔,如若不是車門關著,她恐怕會飛奔而逃。
顧澤生看著后背緊貼著座椅,睜著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他的白姝妤,“你沒系安全帶。”說著便低下眼瞼,伸手幫她把安全帶扣上,一扣完便很利落地坐了回去。
他似乎對她的美色不再有任何吸引力,幫其開車門和系安全帶也只是不帶任何情緒的紳士行為罷了,這跟之前舔狗型的行為有著天差之別。
因為他的突然轉變,白姝妤不由不暫停自己的計劃。
她為什么要跟著來云市也是想找機遇度過一下經濟難關罷了。
現在好了,她恐怕不太方便在這個時候恢復前世記憶,所以來云市就真的單純來見證他所言的來自十年后的預言之一嗎
白姝妤按耐住心中各種繁雜的想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管怎么說,這撿來的一世是自己的,前世都能靠自己的努力還債,現在也不用太過著急了,慢慢來吧。
自我安慰還是有用,徹底放松下來后倒是有心情去聽這挺有韻味的老歌,如果不是身旁那人存在感太強的話,她可能會更自在一些。
講真,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怎么了,出去一趟,像是換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