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個小男孩瞬間在心里冒出來的想法。
可是年紀輕輕的小男孩來都不懂情愛,甚至是越在意誰越喜歡欺負誰。
另一個男孩笑著說“新娘怎么能不穿裙子呢,我家有姐姐的舊衣裳拿過來給他穿”
二虎像是開啟了什么新大陸一般,興奮的說“行”
簡桑怎么可能答應這么屈辱的事情,他立刻說“我不穿。”
“不穿”二虎在村里橫行霸道慣了,他身強體壯的,打遍村里無敵手,哪個小孩不在屁股后面溜須拍馬,這瘦巴巴的小娘炮還敢反抗自己,立刻拉著簡桑到樹下,端他剝好的那盆豆粒說“不穿的話,我把這盆豆粒全都丟河里去。”
這話算是直擊命門,簡桑嚇的臉都白了。
他寄宿在姥姥姥爺的家里,雖然他不懂事,但是他能感覺出來自己是個小累贅,姥姥姥爺不喜歡他。
他能做一點家務的話,他們才會高興。
尤其是姥爺他們干活一天回來還等著吃飯呢,如果他把豆粒都弄丟了,被打一頓不要緊,可能會被討厭的。
簡桑的眼淚在眼眶打轉,他甚至快要把一口牙給咬碎了,氣勢洶洶帶著惡意笑容的一群人幾乎要把人的自尊摘下來放在腳底踩碎,可他只能強忍著鼻子的酸意,點頭說“別丟,我穿。”
慶幸的是,他們沒有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換衣服。
簡桑穿著白色碎花裙走出來的時候,其他幾個準備看熱鬧嘲笑他的小男孩們有一瞬間的寂靜,清秀好看的五官,白皙修直的腿,他站在農村的灰土地上,沐浴在陽光下,碎花裙上的鉆閃亮亮,簡直像是不染塵埃,壓根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小仙子。
領頭的二虎甚至臉上都有些不自然,甚至還開口說“他媽別真的是個小丫頭吧”
簡桑氣的狠狠的瞪著他。
小孩的過家家游戲無非是拜堂成親的游戲。
二虎不道還哪里找到了一朵小紅花戴上,拉著一群小跟班們到山腳下,說是要在月牙山神的見證下拜堂。
臨近拜堂的時候,居然真的還要跪下拜天地。
簡桑不答應,后面的猴子過來拉他,他閃身躲過,不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和勇氣,順著灌木叢的小路跑掉了。
后面二虎一群人追了上來。
簡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跑來,沿途被石頭絆倒了都不敢停下,當身后的音漸漸小了,他精疲力盡的時候,入目看過去,看到不遠處是一個小小的宗祠。
宗祠的面有一條潺潺的小河,午后的陽光落下來,河水波光粼粼的。
樹下的縫隙灑落下,是破舊的宗祠。
簡桑下意識想了姥爺跟他說過的事情,這里很有可能是月牙山的山神廟。
不道是怎么了,他小步走到宗祠的跟前,腿軟的摔倒在地,那疼痛傳來,白天一直忍受的屈辱和霸凌全都涌上心頭,下無人,一直倔強忍著的小孩終于再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出來。
眼淚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掉落,他哭的傷心不已。
在這個時候,宗祠的后面傳來了音,似乎隱隱還帶著點不耐煩“哭什么”
簡桑嚇的僵住,甚至還打了個哭嗝。
后面的人似乎有些無奈,畢竟刻跌坐在那的小姑娘看來太過可憐了一些,白色的碎花裙已經被些許的灰土沾染,那雙白皙修長的腿上有擦傷,一張臉蛋更是哭的梨花帶淚,看來簡直像是受了什么凌虐一樣。
簡桑小心翼翼的詢問說“是”
說著說著,他的臉有些白“鬼嗎”
后面的人沉默片刻。
似乎好像還嗤笑了一。
在簡桑害怕的時候,他說“豬啊,這是山神廟,哪來的鬼”
六歲的簡桑還不能被社會義環繞,他太絕望了,孩子的心神甚至是期盼真的會有神明來救自己,于是眼里露出希翼的光芒來,詢問說“是山神嗎”
后面的人又沉默了片刻。
簡桑詢問說“這廟里真的有山神”
后面的人不耐煩的詢問說“管我是不是,沒事跑這里哭吵到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