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桑又在原地站了好久,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他的內心卻一片寂靜,如果說剛剛他的內心還是一片苦楚的話,現在,他竟是哭哭不出來了。
他為沈宴掉過太多的眼淚,現在,好像已要流干了。
也好。
這樣也好。
斷了念想,對自己,對他,好。
晚的時候,簡桑在病床上看書,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有人敲門前來探望。
他這些年忙于公司的政務,來往的是生意上的伙伴,因為要靜養,些官方的生意人給拒之門外不探望了,如果再說什么朋友,也就沒有了。
可是這人的道來,著實是讓他有些意外的。
簡桑看向門扉處,遲疑又疑惑“徐海洋”
站在門口穿著深黑色的西裝的男人看起來豐神俊朗,多年不見,總是畏畏縮縮記憶中的男同學,這會卻是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很,像是一彬彬有禮的公子哥。
徐海洋邁步走過來,手里還抱著一捧花,他將花放在病房的床頭,是一捧非常漂亮的桔梗花,動很輕。
簡桑說“買的”
徐海洋點點頭。
一般來看望病人送桔梗花的少之又少,甚至一般的花點不會賣。
簡桑一時有些好奇,便詢說“為什么送這花”
徐海洋看向他,黝黑的眼睛里似乎布滿了一種說不清也道不的感,低聲道“不喜歡嗎”
簡桑看向桔梗花,其實他是一男生,并不是很愛這些花花草草,倒是結婚后沈宴總愛時不時小小節日給他送玫瑰,桔梗花倒是第一次收到,這花朵是淺紫色的,模樣精致小巧又可愛,還有一種不濃不郁的花香,很好聞。
簡桑啟唇說“病與衰期每強扶,雞壅桔梗亦時須,王安石先生這首詩贊美桔梗,它雖然不是百花中美艷,但在病痛衰弱時,卻依舊需要它,這花氣節堅強獨立,我倒是蠻欽佩的。”
徐海洋抿唇溫柔的笑了笑,他看著簡桑的目光多了些欣賞和認同,但卻開口說“我覺得這花和一樣堅強,但是這花還有層別的意。”
簡桑疑惑“什么”
徐海洋說“桔梗花的花語是望卻又真誠的愛。”
“”
室內陷入片刻一樣的寂靜。
簡桑驟然垂眸下來,別過了臉沒再看徐海洋,就連原本垂在身旁很輕松的手也蜷縮起來,呈現一種有些防備的姿態。
這話的暗示意味過濃,讓人不得不直面。
曾他還用自己已結婚為拒絕的理由,現在卻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徐海洋也顯察覺到了簡桑的冷淡,心里的喜悅有些沖淡。
他早就各方打聽到簡桑離婚的了,之前知道他和沈宴結婚讓他很挫敗,畢竟如果對上沈宴樣的人物,他并沒有任何的勝算可以贏。
可是現在,他們離婚了。
自己有機會了
但是,看目前的況來說,原來就算是離婚了,就算不是沈宴了,也不會考慮自己嗎
徐海洋心里有些難受,但他卻并不挫敗,只要有機會他就不會放棄,臉上新掛起了笑容來“它的花語和它堅強的秉性倒是很符合不是嗎”
簡桑輕輕點點頭“是啊。”
徐海洋說這花像他,倒也沒說錯。
這些年,他對沈宴的愛,的確是望又真誠,得不到回應,卻甘之如飴。
只是現在,他徹底沒了希望,也準備到此為止了。
徐海洋在旁邊坐下,關心的說“身體還好些了嗎”
簡桑回神,應著說“好多了。”
徐海洋看他清瘦的臉有些心疼,但是又不敢表面太過,免得會嚇到簡桑,便道“我公司業務的關系調到a市了,我看這邊挺安靜的,以后沒的話,我能多過來陪聊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