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其實沈明宴根本就沒錯,他本來就沒給過期待,說到底從頭到尾錯的人都只是他自己而已。
有微涼的風吹拂過來。
兩個人面對著面,簡桑從回憶中抽神回來,他想走,卻被沈明宴拉住了胳膊,那力道很大,大到有微弱的痛感傳來,他根本就掙不脫。
簡桑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沈明宴的手只是拉著他卻一言不發。
他似乎想說什么,唇畔動了又動,嘴角邊所有想說的話卻好像又不知道怎么樣開口,簡桑等了好久,久到前方那對小情侶好像早已經在街角的拐彎處消失不見。
簡桑剛要開口,就聽到沈明宴聲音壓的很低,啟唇道“那你也是這樣認為的”
“什么”
“合適,契約。”沈明宴的目光灼灼望著他“這些年,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灼熱,滾燙,就好像是越過了一切,那深深的烙印也印刻到了簡桑的靈魂伸出一般,他甚至有一瞬,覺得沈明宴也是愛自己的。
簡桑嘴角勾起了抹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像一輪彎彎的月牙,好像世間所有的煩惱都會在他的清澈明亮的眼眸中融化。
沈明宴的心里也升騰起希望來。
簡桑的聲音是有些清淡的,好像又帶著些嘆息“不重要了。”
沈明宴的手緊了緊。
不重要。
怎么就不重要了
是什么不重要了,他們倆的婚姻嗎,還是他。
沈明宴下意識施加了些力道握著他的手,就好像這樣可以握住些什么,即便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簡桑皺了皺眉,他終于有些承受不住力道,有些輕的倒吸了一口氣,念了他的名字“沈明宴,痛”
就像是觸電一般,沈明宴陡然的松開了手。
簡桑看著他,揉了揉發痛的手腕,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會青,他瞪了沈明宴一眼“發什么瘋。”
沈明宴看他疼了,有些慌亂的拿起了他的手腕,關心又著急的說“捏痛了嗎,對不起媳婦,我給你揉揉”
這話音落下后兩個人都是一愣。
他們離婚了,可他卻一直都改不掉稱呼,那熟稔的稱呼,就像是刻在骨子里和dna融為一體一般。
簡桑抿了抿唇,終于道“沒事。”
沈明宴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總自己的掌心抽走,內心有一刻竟是生出了一些暴戾的想法,他不想簡桑離開他,只想拉著他的手,一直握著,這樣才會安心。
簡桑卻垂眸,他的睫毛顫了顫,終究是什么也沒說,只道“走吧。”
沈明宴跟在他的身后,一如曾經的每一次回家時,他們都是這樣相攜著回去。
車子距離他們的房子很近,每一會兒就到了。
小區的保安很殷勤和熱情“沈總出院了”
保安又說“忽然看不到二位還有不習慣呢,這下好了,這段日子簡先生也是辛苦了,忙的腳不沾地的,這下終于可以歇一歇啦,沈總您有這樣的愛人真是讓人羨慕不來。”
沈明宴看了一眼簡桑,經過保安這么一說,也才意識到這段時間簡桑加班的辛苦。
車子進入小區里,從私人電梯上去。
到了家里后,這里的擺設還和從前一樣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換了鞋了后,沈明宴習慣性的回主臥洗漱,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頭看了一眼簡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