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個問題,問的很直白。
沈明宴聽到了后沉默了片刻,他在想要怎么說,能怎么說。
他不想要簡桑去相親,為什么呢,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搞明白到底是為什么,他只是簡單的,下意識的,不能接受簡桑和別人在一起的畫面。
沈明宴沉凝片刻,深沉開口說“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行。”
簡桑算是見識到這個人能有多霸道了,他干脆氣沈明宴說“那我也不準你以后去相親呢”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這貨多少就能理解他了吧
可是簡桑沒有想到的是,沈明宴說“好。”
簡桑一愣。
“你不準我就不去。”沈明宴緊緊的抱著他,幾乎是有些哀求的“你也別去好不好”
外面的雨水在稀里嘩啦的下,雨珠兒落在窗上,呼嘯的風從遠處吹拂而來,還有喧囂的雨聲,此刻卻都好像敲擊在人的心上一般。
可能真的是夜色太過于深沉了,也可能是因為窗外的風雨聲過大,好像將人的理智也一點一點的擊碎。
好像不管是氣氛還是人,都太過于緊迫了。
他可以和犯渾的沈明宴據理力爭,也可以和毫不講理的沈明宴對持,但面對著示弱哀求像大狗狗一般的沈明宴卻是毫無辦法。
是無聲的博弈。
簡桑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輕輕點頭,應了一聲。
沈明宴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他摟著簡桑低聲說“睡吧。”
簡桑沒再和他爭辯,就著溫暖可靠的懷抱閉上了眼睛,這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小鎮子,一切的一切都和繁華又熱鬧的a市相去甚遠,就好像是,在這里,可以暫且忘卻掉那些現實的困擾,這是一座桃源鎮,也是他逃避自我的烏托邦。
只是那么短暫的片刻而已,他告訴自己。
這一覺睡的很深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和沈明宴一起看重生電視劇的緣故,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他真的重生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母親還沒有死,而他還沒有和沈明宴相識。
他也再次看到了高中時代的沈明宴,意氣風華,甚至比聞爭還要桀驁張揚很多,就好像他在哪里,光就落在哪里,和記憶里一樣的矚目。
學生時代沈明宴就有無數的追求者,他性格開朗大方,多金又帥氣,各項運動多才多藝,他滿足所有青春期學生們對于王子的幻想,沒有人不喜歡沈明宴,他也不能除外。
后來他倆結婚后,沈明宴總說“咱們倆自從高三那年認識后”
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簡桑總是沉默不語。
只有他知道,不是的。
明宴,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你了。
你的眼里不曾有過我的身影,圍繞在你身邊的人那么多,而我對你來說又是什么呢
是擦肩而過時總是不敢和你對視的路人。
是圖書館幫占位置的好心人。
是總能默默為幫你整理課堂筆記的書呆子。
我想我應該是你多姿多彩的人生中,最為寡淡的顏色。
或許是因為某一天,你恰好回頭發現了我,卻不知道,其實在你沒注意到我的時候,我又在你的身后站了很久。
而你,卻是我年少歲月里,最厚重明亮的一筆。
從夢里醒來的時候,窗外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沿落在床上,明黃的顏色讓人心情很好。
簡桑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