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這一聲好像帶著太多的無奈“我知道你恨我,可惡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如今我很快要死了,難道這也不能讓你心里的恨消褪一些嗎”
簡桑的眸中劃過一抹疼痛,但他的臉上依舊是清冷的神情“我對你沒有恨。”
簡無雙有些高興。
“我們沒有任何關系。”簡桑說“從小我的母親就告訴我,我沒有父親。”
簡無雙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說“桑桑,不管你承不承認我,我都是你唯一的父親,這些年我聽說也了解了不少關于你的事,你母親的事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現在我想做一些補償,我們見面聊一聊好嗎”
提起自己的母親,簡桑終于無法再無動于衷了。
山風帶著些涼意吹拂過人的衣角,好像也讓人的心跟著寒了起來。
“一句對不住就算完了嗎”簡桑的聲音甚至都帶著些顫抖“那一年冬天的時候,你明明在國內,她病重,我沒有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就去你們家的別墅外找你,想借一筆錢給她手術,那天下了一晚上的雪,你怎么都不肯出來見我。”
他在雪地里站了一晚上啊。
雪在他的肩膀上堆了一層,他腳站著的地方雪都化了,卻化不開男人堅硬的心腸。
屋檐下的冰錐落下來砸碎成塊,好像把他一直堅硬著的自尊心和驕傲都碎成兩段一般。
也是那冰天雪地的一晚上,讓他的身子落下了毛病。
他開始怕冷,身子寒,怎么補都無濟于事。
“補償”簡桑冷笑了一聲,眼眶都有些紅,他的聲音帶著些決絕“你怎么補,我媽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拿什么補”
簡無雙被噎的啞口無言,最后也只能弱弱的開口道“桑桑,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是是我和你王阿姨的結婚紀念日,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后來才知道的,可是這些年你都不肯見我,我一直很后悔”
失望充盈著眼眶。
心里的背上如同海浪幾乎將他淹沒其中,他想哭,最后卻是失笑出聲。
簡桑說“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簡無雙愣住。
“你就一直后悔去吧。”簡桑的目光冰冷“一輩子,到死,都繼續懺悔也不會有贖罪的機會。”
翌日
因為公司團建和各種情況,簡桑一直都沒能有機會搬家。
回公司后各種交接的事情忙,他在公司忙碌著,也沒有時間找新的房子,好在他們原來的房子就夠大,他和沈明宴一個人一間房也住的開。
從山上回來已經兩天了。
因為沈明宴工作也比較忙,兩個人回來都要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沒有時間好好聊天。
可今天簡桑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沙發上坐著人,沈明宴在揉著家里大黃狗的腦袋,沒有回去休息,平日里他的工作忙,狗子都是由家里的保潔阿姨每天會帶出去玩和遛。
今天卻沒有去。
簡桑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只是問“吃了嗎”
沈明宴應了一聲,看他一眼“你呢”
“還沒有。”簡桑看向手表,已經快凌晨了,他遲疑道“你要是沒吃,我去下點面條湊合一下”
沈明宴說“我吃過了,廚房有飯菜,猜你應該沒吃,我讓保姆阿姨單獨給你留了一份。”
簡桑點點頭“好。”
只是總覺得家里的氣氛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