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泰寧本來還想帶狐朋狗友們再玩玩,但現在葉凌寒抱住了三皇子這根大腿,就算后者再不受圣上重視,手里權力卻是實打實的。別說是白泰寧,就算是他的廷尉爹見了三殿下,也得恭恭敬敬。
所以這口氣只能暫且忍了。
“誰知道呢,興許上回玩了一次,他發現自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愛好,竟然還能攀上另一根高枝。”
白泰寧心里不爽,說話就越發有些口不擇言“明明是最年長的皇子,這些年三殿下卻一直沒有娶妻納妾的動靜,沒想到竟然喜歡這一款。”
“不過別的不說,那姓葉的的確算是天賦異稟,三殿下應當也相當滿意”
“刺啦”
下一秒,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刁鉆角度襲來。
白泰寧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或者說他身邊所有侍衛公子沒有一個注意到,只等那馬鞭在白泰寧臉上落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后者痛呼出聲時,才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有、有刺客”白泰寧痛呼出聲。
黑夜中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本王怎么不知道,廷尉家的白公子竟這般放肆。”
這馬鞭可絕非宗弘玖過家家一樣拿來玩的馬鞭,而是正兒八經抽軍馬的鞭子。一鞭下去,白泰寧半張臉都皮開肉綻,極其慘烈。
是北寧王
周遭的人無不吃了一驚。就連苦主白泰寧也立馬像被掐住脖子一般啞了火。
虞北洲臉上帶著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叫人脊背發寒“三皇子身死函谷關,乃當今圣上欽點的皇太子,白公子這般編排,若是傳到圣上耳里恐怕不大好吧。”
說到底,圣上并未發話。三皇子歸來的消息還只在眾人心照不宣的情況下慢慢發酵流傳。
白泰寧平日里隨便亂說就算了,若是被搬到臺面上來,輕而易舉就能被扣個謠傳皇嗣的帽子。若當真要計較,重則砍頭示眾,最輕也是抄家發落。
急匆匆趕過來的白廷尉聽了,大驚失色,惡狠狠地瞪了白泰寧一眼,連忙好聲好氣道“王爺,我等無意冒犯,臣在這里代幺子給您陪個不是。白泰寧,你還不快滾過來”
這般說著,廷尉不免有些疑惑。
白泰寧就算再欺男霸女,那也是看碟下菜。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絕不敢招惹到北寧王頭上去。又為何會惹得這位在皇城中榮寵甚望,性格古怪乖張,陰晴不定說一不二的主
見到來人身份的那一刻,白泰寧嚇得兩腿打戰。
北寧王可是切切實實上過戰場的,他輕飄飄一眼,明明和顏悅色,卻也被那直面而來的殺氣沖上天靈蓋,肝膽俱裂。
他爹伏低做小遞了個臺階,白泰寧立馬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根本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可算嚇破了膽。
虞北洲卻根本沒看他。
他支著頭,眼神落到不遠處。
白衣皇子絲毫沒有察覺這邊的動靜,他身旁站著衛國質子,正同穆元龍宗瑞辰會面,似乎正低聲說些什么。
落地燈籠的暖光映過去,籠在那張溫潤清雋的側臉,仿佛鍍上一層降臨人間的神光,叫人挪不開眼。
“王爺,他有眼不識泰山,您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