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他,至少還有一根鋼絲吊著,瘋也有瘋那么徹底。而面前的這位,身上吊著的鋼絲不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到極致的氣息。
當一個瘋子徹底掙脫束縛,不乎任何世俗道德價值觀的時候,他將變成世間最可怕的怪。
下一秒,身披龍袍的人俯下身來,手指輕輕從宗洛臉上擦過,輕柔如同愛撫。
宗洛如今感覺不到外界任何觸感,卻仿佛感受到了對方指腹間傳來的溫度。
滾燙,灼熱,幾乎燒到他靈魂里。
“師兄,這是第幾年了”虞北洲低聲問道“八年九年不記了。”
宗洛恍然大悟。
他就說什么自己法控制身體,虞北洲又是這樣一幅模樣。
這應當是他上輩子死后發生的事。
他死之后,虞北洲自然順應登基,也難怪自己會躺這個狹窄的盒子里。
宗洛不禁有些惡寒。
想到虞北洲竟然真的把他尸體縫好放冰棺里。他還以這人故意說出來惡心他的。
雖然但是,這件事情顯然真的比假的更加讓人覺驚悚。
也不知道虞北洲這個充滿玄幻的世界里找到了什么東,這么年了他的尸身也如同剛死去一般,面孔甚至還帶著些許紅潤,就像睡著了。
就宗洛發呆的時候,面前人忽然開始寬衣解帶。
宗洛“”
他眼睜睜看著虞北洲把自己那間頗具個人色的龍袍隨手一扔,爬進冰棺里。
冰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躺下兩個人只能算勉強。
于是宗洛就看著虞北洲長臂一撈,十分自然地將他整個人撈進懷里。
然后開始扒他衣服。
宗洛“”
看著虞北洲姿勢熟練地動,他整個人的問號就差突破際。
好這人不是真的對尸體有什么非同一般的癖好。就宗洛膽戰心驚他會不會把自己褲子扒了然后當場上演什么限制級畫面的時候,虞北洲扒完胸前就停下,嘆息似地從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上撫摸過去。
每一下觸碰,都如同切切實實落到了身上,帶著莫名顫栗。
宗洛想要掙扎后退,那只手卻堅硬似是烙紅鐵臂,被禁錮這個窒息的擁抱里。
指尖落到脖頸縫好猙獰的疤痕上。
“師兄渾身上下那么疤,只有這一道最丑。”
這并非是一場他可以自主控制的夢境。
不已,宗洛只能僵硬著身體,瞪著那張從未距離自己這般近的臉。
虞北洲真的長很好看。
只是現,這張漂亮的面孔冷峻,薄唇緊抿,帶著嘲諷與怒意,黝黑的瞳孔中央生成駭人的風暴漩渦,拖著人沉到深不底的沉淵。
這個人身上有燙,燙到僅僅是夢境,也火燒火燎起來。
“師兄身上好冷,即使日日夜夜抱著,怎么也捂不熱。”
他嘆息一聲,忽然越發擁緊,喃喃自語。
外面的夜空靜寂徹底,有聲音。偌大宮殿冷冷清清,布置著數珍奇件,精心搭建的龍床人問津。
就宗洛以虞北洲抱著自己睡著的時候,狹窄冰棺里忽然響起喃喃自語。
“我好恨啊。”
這個夢境比想象中的要長。
就像顧子元和宗瑞辰,宗元武同他說的一樣,夢中法操縱自己的行動和視角,只能依附身體上。
此之前,宗洛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做夢。
就算夢,至少也是個活人吧,附身自己尸體上算是什么情況
但既然法控制,也法醒,宗洛就只好躺平。
他發現虞北洲幾乎一整都自己寢殿里泡著,從來不去自己龍床上睡,非要和他擠冰棺里。
這人可能就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睡冷冰冰的水晶板也不愿意睡床。
對比起淵帝的勤勉執政,恨不二十四小時把自己拴章宮里,虞北洲就顯游手好閑了。宗洛甚至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把大淵糟蹋地差不,馬上就要成亡國之君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