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只覺得心中苦澀。
他明白淵帝的思。也正因為明白,才不可茍同。
再怎么,他非真正在這個代土生土長的人,而一位穿者。
自現代經受的教育讓他無法茍同這樣純粹的政治利益思想,心底仍舊懷著天真的,對真愛的追求和希冀。
淵帝似不經道“上回同你這個話題,你也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明明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你從未考慮過亦或者有了中人”
“若當真有了中人,不妨與朕聽聽。朕也不等非要棒打鴛鴦,獨斷專行的昏君。”
宗洛脊背一僵。
上回淵帝同他聊到這個話題,他覺得實在不行就湊合著過了。
而這一次,淵帝切實表露出自己想要賜婚的圖,宗洛第一反應竟滿心滿眼的抗拒。
短短間,為何會造成如此截不同的心態
這段間里,他分明只和
宗洛不敢深想。
而淵帝在繼續“太尉嫡長孫女代表著什么,不必朕多。你也不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應當要有自己的成算,大局為重。”
“老四老六老五都在招兵買馬,為巫祭大典的預言做準備,你就這樣干看著就算了,朕給你塞人,你反倒不情愿了。”
白衣皇子猛抬眸。
“看什么看”
淵帝沒好氣地道“裴謙雪不都同你了嗎巫祭大典上,木牌測算出來的結果,就算朕也沒法輕易插手更改。”
“你倒好,連這種給自己勢力添磚加瓦,不費一兵一卒的買賣和機會都不抓緊。”
他惡狠狠地在奏折上落下一筆“屆木牌要沒能選到你,你讓朕的老臉往哪里擱”
宗洛嘴唇囁嚅兩下,忽而睜大眼睛“薛御史”
有什么東西如同絲線一樣串來了。
當初他在皇城內孤立無援,薛御史第一個找上門來,公開站隊三皇子黨的重臣。
更別眾人皆知,三公九卿皆淵帝器重的臣子。
丞相裴謙雪為最高級別行政官員,總攬政務。沈太尉,最高級別武職,統領諸君。薛御史,監察百官,糾察事務。
這三位無疑大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職。
薛御史宗洛堅的支持者,裴謙雪宗洛摯友,就連沈太尉也對他頗為欣賞,隱隱約約有投橄欖枝聯姻的圖。
除了這幾位,九卿里都沒有公開站隊其他皇子的,個個夾緊尾巴做人,生怕淵帝敲打。
“到現在才發現,朕高估你了。”
淵帝哼笑一聲“剛回朝的質子,無母族勢力支持,不過會打仗而已,難道我大淵缺將才”
“薛御史位列三公,年高望重,一把年紀了親自登門拜訪支持你。若不朕的授,難不成你真為你什么香餑餑。”
宗洛抱著湛盧的手指止不住顫抖。
啊,他前怎么就沒發現呢
原來早在這么早之前一切就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