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發出什么異響。
萬一要是侍直接推進來了,現在這副虞北洲攥著手腕頂在墻上任人采擷的模樣顯有口也說不清。
思及此處,刻意啞聲“無礙,只是忽而驚醒罷了。”
內侍也是個機靈的,方才宗洛特吩咐過,清楚殿下這是不愿意同沈小姐見面的意思,于是連忙幫著打補丁“唉,您看我這個記性。殿下,方才您喝完藥后,御醫特囑咐過小的,說您需要充足的休息。若是您醒了后仍覺得頭暈或不適,請務必繼續再休憩一會。”
宗洛在里給這位內侍了個贊,剛想開口,卻猛一個激靈。
忙于應付外邊的突發情況時,某人可不會這么安分。
趁著白衣皇子疲于應付的空隙,虞北洲繼續往墻邊靠攏幾分。
濃烈的,熾熱的,仿佛干燥過后充斥著荷爾蒙氣息逼近宗洛周身,箭在弦上的壓迫感愈發強烈,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是漫不經順著手腕下滑,仿佛要落進袖口里的動作。就好似方才口中說的“褻玩”真的不過字面意思。
宗洛抬眸,警告似瞥了虞北洲一眼。
還沒來得及回內侍的話,就聽見了沈月的聲音“殿下您聽得見嗎”
站在寢殿外貿出聲,即便男女大防沒有那般嚴重,卻也算僭越。
“沈姑娘。”
內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聲若冷泉,碎玉墜珠。
沈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卻也并不為自己大膽的舉動后悔“殿下,今日臣女恰好隨同祖父進宮,順帶府里帶來一,不知殿下今日身體欠佳,在此叨擾了。”
男未婚女未嫁,送,絲毫沒提是自己親手做的。雖過界,但倒也不會于禮不合,至無法叫人拒絕。
宗洛在里苦笑“我這兩日受了風寒,又是剛剛痊愈,實在無法見客,沈姑娘有了。”
白衣皇子面容恬靜,在昏暗的室內籠著一層暖光。
那是在虞北洲面前未表露過的安寧。
虞北洲見過很多種不一樣的宗洛。
惱怒的,殺意盎的,冷漠的,冷酷的,面無表情的,甚至是面帶厭惡,高高在上藐視眾生,仿佛凌駕于萬物之上的。
而在外人面前,最常表露的沉穩,強大,溫虞北洲一個也不曾擁有。
這讓感到不爽極了。
“噗嗤。”
虞北洲發出一聲嘲弄譏諷的嗤笑,手上泄憤似的,偏頭朝脖頸咬了上去。
即使仍掛著漫不經的笑容,也能看出現在情的不虞。
沈月隱隱約約聽見一段短暫的氣音,猶豫片刻,只以為是自己聽錯“殿下,若是無事的話,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后溫潤的聲線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微抖“好。”
理所當的,沒有任何挽留。甚至沒有披上外袍,勉強見上一面。
沈月中失落難明。
這般蕙質蘭,自不會猜不到三皇子對分明無意。
上回在郊外踏青時,殿下雖答應了邀約,一舉一動卻都止乎于禮,不肯逾越半分。何況結束后沈月刻意提前讓侍女包下皇城最雅致的茶樓,請所有在場的新晉官員公子小姐們到茶樓餐,殿下也推脫未去。
男子對女子,若是真有一星半的情意,絕無可能如此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