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氣惱的恐怕還是宗承肆。
他還當真知道,原來皇兄竟然這般好算計,竟是硬踩著他作餌,直接跳成儲君了。
巫祭大典來后,他便去了一趟六皇子府,極游說宗永柳聯合五皇子一,干脆一反了算了。
宗承肆提這等建議,自然懷揣著借刀殺人的想。若是煽風點火成功,真出兵了,他也是既得利者一杯羹。若是被淵帝打下去了,他一沒權二沒勢,怎么追究也追究到他的頭上。
只可惜宗承肆這點心思,在滿門謀士面還夠看。
先說五皇子愿摻和他們,算摻和進來了,衛戍兵和禁衛軍也是吃干飯的。定北軍遠在北疆,能隨意返說,偷偷調來也得要至少一個月。真要動兵權,黃花菜都涼了。
“一群廢物”
可想而知,宗承肆后無功而返,只兜著一肚子氣府。
府后,他氣的狠了,干脆直接悶頭大睡。
也正是這一睡,讓宗承肆做了一個噩夢。
剛開始,這個夢還是美夢。
他夢自己終成所愿,站在高高的金鑾殿,面是寬大的龍椅,龍椅上空無一人。
殿外文武百官叩首,唯有裴相和北寧王,而且聽他們的意思,似乎還都和自己是一伙的,助他登基。
在宗承肆面露狂喜,準備上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劇痛。
他愣愣的低頭,看自己心口上冒出一截染血的劍尖。
“撲哧”
北寧王漫經心抽出長劍,沒有多給倒在上的他一個眼神,反倒轉頭同裴相正在說什么話。
宗承肆躺倒在上,感受著心臟碎裂的痛楚。
在瀕死的那一刻,他忽然聽裴謙雪的話。
“淮南,你明明是大淵宗家正統的皇位繼承人,何朝天下公之于眾,何必如此名正言順的繼位”
大殿內只有個人。他倒在上,裴謙雪這話只可能對著北寧王說。
然而北寧王宗家正統繼承人宗承肆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難道是因瑾瑜的緣故”
裴謙雪確定猜道“瑾瑜并非淵帝血脈,此他自己也知情”
比這清俊的話,另一道聲音則顯得格外漫經心“同他又有什么關系。人經自刎,死的能再死,公之于眾又有什么用。”
“裴謙雪,你僭越了。我想這么做,過我樂意,凡又一定非要有個什么。”
虞北洲低聲道“即便我恨他,也要堂堂正正告訴他。死后背負罵名,這本王從屑于去干。”
等醒來的時候,宗承肆發現自己經從床上滾到了上,耳朵貼著冰冷的面。
夢里殘留的那一劍穿心的痛苦實在太過苦痛,以至于叫他醒來后,心口依舊隱隱約約犯疼。
然而這比宗承肆從夢里知道的大秘密而言,都算什么。
原來虞北洲是淵帝的血脈,他皇兄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假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