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忠心耿耿的狂徒行個禮,低頭告退。
身穿華服的太子在原地站一,看著公孫游遠去的背影,這才隨著內侍,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老實說。宗洛并不想阻止這件事。
他心底甚至隱隱約約有期待,必要的時候愿意自己推進一把。
宗承肆這么多來一件好事沒干成,要是他能辦成這件事,宗洛那是敲鑼打鼓都得好好感謝感謝這位大善人。
現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怎樣找到虞家調換孩子的證據。
即使血脈相融,也絕對有他的辦證明,或許可以思考一下現代dna檢測手段,又或者做事總沒有不透風的墻,萬一呢
懷揣著這樣的心理,宗洛來到大殿。
意料之中的是,大殿如今的氣氛格外凝。
甚至不僅僅是凝,而是一片肅殺,地跪一片人,還有散落的物件。
這樣的情景而還沒等宗洛生出什么期待或余的情感,那位正冷著一張臉下命令的帝王就側過身來“你來。”
殿內他人紛紛拱手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即使過去一天,對于這樣的稱呼,宗洛仍舊不習慣。
因為在他心底,不管有沒有同虞北洲血液相融,他都不是淵帝的親生兒子。
也是,若非要追根溯底,他不過是穿書后的一抹殘魂,不僅霸占三皇子的軀體,還霸占本應屬于別人的皇子之位。
這個位子他受之有愧,所以他還是自稱我,而非孤。
也只能用這些細節來提醒自己勿忘初心。
不等宗洛說什么,淵帝就主動揭示昨晚的發生的一切。
“宗承肆于昨夜謀反,證據確鑿。”
宗洛被這個消息震懵。
而淵帝沒有給他懵逼的時間“北寧王將人押到詔獄。朕已經解過前因后果,無可辯駁。當即下詔,三日后賜死。”
這一連串的通知下來,宗洛終于停止恍惚“謀反指的是”
“五皇子府和六皇子府的謀士已經承認,四皇子府也搜出密信和相關證物,全部都在這里。”
難怪宗洛一進來,就看見大殿里跪滿人。
只是這件事情發生的過于快,前腳公孫游和他說宗承肆的異常,他懷疑到宗承肆可能是紕漏之一,夢見輩子的事,后腳淵帝就通知他宗承肆謀反未遂,已經被北寧王抓起來。導致宗洛有一種古怪的違和感。
違和感當是對的,問題不僅出在行刑速度,還出在虞北洲身。
打死宗洛都不信,他虞北洲這么好心,不僅抓人押到詔獄,還幫忙收集罪證。更何況這件事還涉及到他們兩個身最大的那個秘密。
淵帝的表情算不好看,但也遠遠沒有到發怒的意思。
這位暴君正發怒的時候,絕對不是像現在這般外露。所以更多的,只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罷。
唯一讓宗洛感到意味的,不,也不能說意外。
皇子確與庶民同罪,但歷朝歷代以來直接下手殺的,除非是情節惡劣罪大惡極,否則寧愿都是刑弄成廢人養過余生,舍不得就褫奪封號發配邊疆。像淵帝這樣昨夜謀反,今天就在早朝宣告賜死的,大淵宗家也沒出過幾個。
宗洛不是個傻子,相反,他還聰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種時候賜死宗承肆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