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回玄騎出兵,并非一開始經由他手,許多地方還需要宗洛目接手,心有個數才行。
于是完遲來的早餐后,宗洛便召集穆元龍和其他小隊長,在營帳確認具體情況,順帶拿來羊皮地圖圈圈點點,準備為接下來的行軍路途做一個詳細規劃。
很快,間就到達中午。
約莫這個候,軍營外又傳來了號角的音。
宗洛眉頭一皺,正想提著湛盧出去,就聽見號角的停頓變成了場一短,象征著并非敵人而是朋友。
穆元龍驚訝道“裴丞”
沒錯,這一回的來人是一襲青衣的裴謙雪。
裴謙雪從馬上下來,笑著同這位玄騎副將打招呼,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到背后的白衣太子身上,露出微不可查的淺笑“瑾瑜。”
上回年節賑災,便是裴謙雪隨同穆元龍一起去的。再加上宗洛同裴謙雪是摯友,當初玄騎建立的候也沒少幫忙跑前跑后,這么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阿雪,怎么會在這”宗洛吃了一驚。
他從皇城離開得很匆忙,走之前來得及匆匆寫了張字條,讓羽春宮的內侍帶到裴府上去。沒想到裴謙雪竟然直接追了上來。
裴謙雪笑道“瑾瑜,實在走得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同說,衛國一戰,陛下命我到前線坐鎮后方。”
宗洛恍然大悟。
大淵丞的權利很大,統領百官,手掌重權,特殊期甚至可以插手軍務。反倒是太尉,自從淵帝大刀闊斧改革之后,變成了一個置而不授的名譽官職,真正的軍權全掌握在淵帝自己手。
這是后一仗,不僅大淵,全天下人都在等候終結。沈太尉年已高,自然沒法坐鎮后方監軍,由裴謙雪代勞自然說得去。
“來之前,陛下曾叮囑我,在抵達前線前,千萬莫要暴露行蹤。”
這便是宗洛當明面上的靶子了。
裴謙雪出行,自然需要重兵護送。他跟著宗洛一起,誰也想不到,隊伍竟然還有一位儲君。
宗洛心底苦澀“父皇有心了。”
裴謙雪笑笑,并沒有多說。
他沒有說的是,其實派往前線的本該是薛御史。畢竟這位不在,皇城些奪儲勢力才敢露出馬腳。
但是他知道宗洛竟然不顧儲君身份,自求前往前線后,便一沖動,也跟著淵帝求了一個來的名額。
剛出口,裴謙雪就意識到自己僭越。
他是圣上手中尖銳的把刀,既要見血,他又如何能走
可是裴謙雪依舊這么說了,心底也沒有多少懊惱。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就好像如此次不跟隨瑾瑜一起去前線,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
冕旒背后,雙銳利深沉的雙打量他許久,直到裴謙雪有些站不住,才緩緩道“也罷,走了,些人估計會更快。”
“朕準了,早去早回。”
裴謙雪暗自松了一口氣,迅速收拾好行裝,一路跟了來。
宗洛抬頭看了天色“既然裴來了,我們就再原地休整一天,明天再全速出發。”
“是”
其他將士紛紛領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