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剛接通,發出“嘟嘟”的忙音。
宗洛側頭,驟然看見那輛超速行駛,朝他徑直撞來的跑車。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
跟在背后走神的虞北洲瞳孔驟縮“師兄”
他不顧一切地朝前撲去,想要如往常一般運起輕功將青掠走,然而身體卻在接觸到宗洛的瞬間幻化成透明,直直穿過了那道正行走在斑馬線上,來不及避開的人影。
在那一瞬間,宗洛也睜了眼睛。
因為他看見了。
他看見自前出現一張模糊的,昳麗的陌生容顏。
陌生的臉上是一眼見的驚慌和失措。
他不知道這個拼了命也想救他的人是誰,更不認識,在他活著的二十幾里,從未有人的容顏能同這張集造物主鐘愛的臉相媲美。
然而他們還是擦肩而過了。那片殷紅的衣角從他眼前閃過,最終沉淀成沒有知覺的紅。
但是在死前的最后一瞬間,宗洛將這張臉深深地印進了靈魂的深處。
穿書以后的宗洛以為,自是放下手機后睡了一覺便穿書了。
其實并不是。他只是忘記了。
忘記了自出了車禍,忘記了被碾壓的痛楚,也忘記了在最后一瞬間,在空中忽然出現,朝他撲過來的陌生紅衣青。
他只是把這些塵封在了靈魂的最深處。
等到次見到那人,來自靈魂深處的牽引令他不自覺地為之所吸引,以至于神魂顛倒。
他們曾經是見過的,生死線上,一之緣。
一眼萬。
“嘎嘎嘎”
車輪與重物相撞,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黑白斑馬線被染成了血色。
剛買的小籠包全部倒到了地上,嘩啦啦散了一地,甚至還散發著剛出籠時的溫熱。躺在血泊中的時候,好像灑上一層刺眼的番茄醬。
霎時間,靜寂的十字路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
路人的尖叫,救護車的警笛,肇事司機踉踉蹌蹌跪倒,聽見聲音后匆忙跑出來目睹全程的早餐店老板
“那是隔壁a學的教授才二十幾歲,紀輕輕,本該有不知道多好的前途”
聞訊而來的記者站在馬路旁,朝著黑洞洞的話筒,上滿是悲慟“然而卻因為司機酒駕,釀下不挽回的后果。搶救無效,當場身亡。”
在這一片喧雜的聲音里,虞北洲怔愣地站立在原地。
他低下頭去,看著自什也沒抓住的手,眼睛同斑馬線上的鮮血一樣紅。
這并不是結束。
靜默之后,畫仿佛錄像倒帶一般,度回到了一切開始之前。輕的教授站在斑馬線旁,撥通了那個電話。
跑車依舊沖了他。虞北洲還是一樣撲了出去。
一灘血。
畫一次倒帶重演。
回放了不知道多少次,虞北洲不知道沖出去多少次。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被天道操縱的輪回,他也仍舊執拗地撲過去。
永遠是一樣的結局。
不知道過了多少次,他才終于站直身體,冷冷地的道“你讓我看這個,只是為了欣賞我這幅狼狽的樣子嗎”
從誅仙臺跳下來的剎那,虞北洲便知道,這個世界并非他所熟悉的世界。那個神秘的聲音也肯定了他的猜測。
然而他的師兄卻死了,切切地死在了他的前,千千萬萬次。
這喧鬧的背景聲驟然按下休止符。
四周景色凝固,如同打翻調料盤一般,靜止在了剎那。
天道終于開了。
此等變數,原本就非此世之人,不過一介孤魂野鬼
至高的意念朦朦朧朧響起若是沒有這等變數,汝應當遵循命數,封王稱帝登仙臺,未來以身合道,與天同壽,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