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頎長的人便站這簇火苗面前,借著這點燭光,低頭去找青金色地板上尚且完好的衣物。
金紅色的火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朦朧暖光。
即便背對著虞北洲,宗洛也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落自己背上的,一寸寸劃下,仿佛毒蛇吐信般舔舐黏稠的視線。
習武之人暴露空門乃忌,更何況是這樣渾身上下都是破綻的時候。
血液混雜著未干的狼藉順著劍身泅下,匯聚腳旁。
不自覺的抽搐還繼續,伴隨著外面的雨聲一起,分外可憐。
這極盡靡麗的一幕落另一人眼,便迅速聚攏了黑沉沉的墨色,隱約醞釀出一場可怖風暴。
為戰況過于激烈,地上實找不到一件完好的衣服。
要么碎成齏粉,要么片片撕裂,最的一塊皺巴巴的作抹布狀。
即便鬼谷現如今只有他兩個活人,宗洛也絕對沒有天地面前裸奔的愛好。他巡視一圈,一所獲后,只好掉頭走了回來,撿起地上那件厚厚的白裘披風,嫌棄地抓手上抖了抖。
“師兄這幅模樣,當真叫小師弟持不住。”
虞北洲笑著地支起頭,毫不避諱。
宗洛紆尊降貴斜了他一眼,發現這人的確又再度精神抖擻后,冷笑兩聲,一腳踩了上去。
這要落實,后果不堪設想。
虞北洲眼疾手快,順勢倒地上。
滾燙的掌心攥住,指腹研磨著,足間留下一個吻。
風光近咫尺。
盛滿欲念的鳳眸凝視著艷麗的血色,聲音刻意浸上黏糊糊的蠱惑“再來一次吧,師兄。”
還來
宗洛簡直要被這人氣笑了。
他干脆地披上這件滿是狼藉和腥膻味的白裘披風,出言諷刺“就你這爛活,和你的手指過一輩子去吧。”
“師兄說什么呢。”
虞北洲不為所動,笑意滿滿“方才咬著師弟,喘得最聲的,難道不正是師兄嗎”
那明明是痛呼宗洛氣得呼吸不順。
見白衣太子言,乖張不定的青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說了我讓師兄痛到了,師兄難道不爽嗎”
這么說著,虞北洲又拾信心,竟還多了幾分洋洋得意。
男人怎么可能會這原則性問題上退避,更何況還是一貫倨傲的天之驕子。
宗洛“”
竟忘了,這人向來是疼痛當做快意的。
敢情說,方才口口聲聲“恨意糾纏”,到頭來被寸寸留痕,被抓著又啃又咬,真正痛得像被碾過的人,只有他一個
想到這里,宗洛只剩冷笑“爽,爽到不可能和你有下一次。”
說完,他轉身離去,披風空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
看著宗洛遠去的背影,虞北洲纖長的睫毛緩慢地眨巴眨巴兩下,好看的面容上顯露出不加掩飾的困惑。
不管有多聰明的腦袋,他都想不通,方才還愿意同他說上兩句話的師兄為什么忽一下子翻臉比翻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