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最基本的就是警覺。以前還在鬼谷的時候,最開始那段時間經常有類似的訓練,機傀儡或者小廝半夜將東西放到他們床邊,這么反反復復訓練。更何況在軍營里,暗殺和斥候一樣沒少,早就鍛煉出一點風吹草動就蘇醒的條件性反射。
靠這么近躺在一起根本睡不著。除非是一天那種貼肉搏到精疲力
盡的情況,否則宗洛真是半分睡意都沒有,就這樣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二天他說么也不愿意和虞北洲一起睡了。但是這總能準確無誤地爬到他床上,然后又是一夜未眠。
等到三天,宗洛煩了,直接同他大打出。期間不免又有走火情況發生,某恢復地比他稍微好一點點,于是占得些微上風,白衣子被摁在寒玉床上摸了個遍。還美名曰絕對不進去,是親實踐一下版畫上的體構造。
然了,因畢竟頭一回激烈了里面還有傷。虞北洲難得體貼了一回,進去是沒進去,但是以下犯上讓殿下流水的事情可沒少做。
四天,休養生息完畢的宗洛反客主,把虞北洲結結實實打了一頓。然后意料之中的,這又被打出反應了。
五天,復這個互毆的程。六天,七天
然,隨著越打越熟練,期間半夜偶爾蘇醒翻把掐住脖子的情況也越來越少。
直到昨晚,宗洛才發現,就這么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的潛意識里竟然將這個曾經最痛恨的仇敵劃分到了“無害”的區域里。
然而顯而易見的,就從被褥下大清早就開始鉻著他東西來看,虞北洲定然無害不到哪去。
可這依舊是個極度危險的訊號。
“虞北洲。”宗洛壓抑著怒氣“早就在鬼谷時同你說,春風一度便罷了。你欠欠你,如今既然活來了,你恩怨也算一筆勾銷。”
虞北洲半點沒透露他那個詭異的夢,就像宗洛也沒說己動用禁術。但即便不說,兩心里都有所知曉。
然而這依舊是個死結。
他們都不是么小孩子了。在與世隔絕的鬼谷里可以瘋狂放縱,可以坻死纏綿,但出谷后他們的份仍舊沒有半點變化。
就連那顆仙丹也沒了。
宗洛談不上后悔,但目前這個情況,除非虞北洲愿意在打完衛國后和他一起到淵帝面前說清楚前因后果。否則,再彼吸引,神魂顛倒都沒用。
這話他不說,虞北洲也是明白的。
這一造就的,集盡權勢和珠玉打造出來的牢籠。
即便他瀕死時說了實話,那些并非宗洛以的施舍,而是切切實實給他的,宗洛也不想要。
解鈴還須系鈴。
宗洛在逼虞北洲。逼他親拿回這一切,否則等回了皇城,即便可以拒絕一次賜婚,也拒絕不了二次,三次。
然而就算虞北洲拿回了這一切,或許惹怒淵帝,或許他死,或許儲君變成虞北洲,然后讓虞北洲去復這個程又或者是另一個可能,他們都放下這一切。
往后那些,不管發生么,宗洛都愿意和虞北洲一起去承擔。
橫貫兩輩子的恨成了一場笑話,想接受然很難。
所以宗洛耐心地等。愛也好,恨也罷,從無陌路也接受。
一場生死磨平了那些驕傲的棱角,但總歸需要一紙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