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唰地一下推開了,斯蘭柯隊長的身影隨即出現在那個地方。他瞪著大大的雙眼,嘴里說出的話卻是讓即將離去的段青眉頭一皺。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啊一個小小的任務都做不好,還把自己的隊長搭上了這要讓我跟著你們去,是不是還得賠上我自己啊你們連最新的新兵都不如我看還是不要當冒險者了,趕緊卷鋪蓋回家吧別給我們公國抹黑”
那一連串的喝罵聲猶如演練了千百遍的臺詞,如炮珠般接連不斷地在門口響起,然后隨著段青所在的隊伍的離去而逐漸拉遠,最后變得越來越不清晰了。回過頭來的段青掃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然后低聲問道:“剛才”
“不用擔心,那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七彩靈光又強調了一句:“當然,是對我們來說。”
“咱們就這么受著了”
“受什么啊我說的不是斯蘭柯隊長的脾氣。”終于來到了野外,七彩靈光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反射著金屬黯光的短劍,然后嘆息著說道:“玩家們上戰場,哪有不死人的,若是都掛了也就算了,若是僥幸逃回來幾個解釋起來還確實是一個問題。后來這種情況出現得多了,大家也就慢慢總結出了一些辦法,例如脫隊啊,失蹤啊,當了逃兵啊當然,這些說辭還是不怎么好聽的,但我們玩家在那些人的眼中本來就不怎么樣”
“呃這么說有什么用么”
“當然是為了以后回來啊。”七彩靈光笑道:“死掉的人憑空出現在那些要塞長官的面前,他們不會懷疑嗎就算不把你當鬼魂,也得把你當奸細抓起來”
“忘了還有這事了。”段青一拍腦門,也跟著笑了起來:“平時好像沒怎么注意這個方面”
“看來陌兄沒怎么死過啊。”
“呃,沒有沒有,只是沒在意罷了那剛才那幾個人說的,也是這個意思了”
“是啊,你想嘛,那幾個人只是說留下來斷后,又沒有說死掉,只是對方理所當然地那么想而已。”七彩靈光的寬厚短劍在他的手中轉出一個劍花:“等玩家跑尸回來,就說什么僥幸活下來了之類的就可以了唉。”
他忽然嘆息著說道:“可惜了,照那些人的說法,且聽風吟應該是跪了,我記得他這兩天一直在準備擊殺南方陣線指揮官的任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生意”
“現在下結論還不一定吧,說不定長風的人把對方拼掉了。”另一旁的晴天搖著頭接道。
“也對,不過我看難,你看那幾個人回來時的表情”
出了要塞大門的這片區域,按理說就算是踏入了戰場的范圍了,不過眼前的景象卻是與段青認知中的血腥模樣大相徑庭,依然保持著一副綠草如茵的普通原野的樣子。周圍的人煙稀少,偶爾還能見到有野獸從他們附近經過,只有偶然出現在野草深處的一些殘缺不全的尸體,以及插在那些尸體上的各式武器,還在向路過的人提醒著不久之前這里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都是沒來得及收拾的可憐人。”七彩靈光解釋道:“還都被野獸咬過了。”
“我們離地方還有多遠”名叫木葉旋風的玩家,卻是不耐煩地問道。
“f線你總該知道的吧”一旁的晴天低聲指著西北的方向:“喏,就從那個地方開始。”
順著他示意的方向,段青稍微地瞇了瞇眼睛,然后才在遠方的一堆草叢的后面,發現了一截不符合自然的顏色。
那是一頂頭盔的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