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幻夢嘆了口氣:“以我一個三代目會長的經驗來看,她就是在瞎玩罷了,要是真有人找麻煩,說不定”
“還還更合她的心意呢。”
“”
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充斥在隊伍的中間,仿佛所有人都在幻夢之前的只言片語之中,感受到了那名傳奇女子天生所帶著的王者之氣。不過這樣的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在一片豁然開朗的視野里悄然消散了隨著過路人群的增多,幾個人齊齊地穿過了高墻與街道共同圍起來的陰影,來到了一片寬敞的廣場之中,頗為雜亂的石板路,與毫無規律的花叢三三兩兩地遍布于這座廣場的周圍,除了一些小型的雕像與魔法燈的擺設,這里沒有什么過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不過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多半也不會注意到這些旁枝末節,因為在廣場的對面,視野的最遠方,一座由橢圓形的高大石墻所圍起來的建筑就這么突然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矗立在城市的角落上。
“就是那里嗎”望著宛如城墻上的、由巨大的石塊所分割出來的明顯線條,段青低聲問出了這個明顯的問題。
“就是那里。”幻夢回答道:“帝國的斗技場,同時也是帝國的刑場。”
“刑場”
“與你們公國的塔爾天平不同,帝國的所有死囚,最后都會被帶到這個地方來,進行最后的審判。”風衣男子擺出了一個扶帽的姿勢,仿佛正在講述一個沉痛的故事:“他們會被丟到斗技場里進行十場生死戰斗,如果能夠活下來,便會被流放到極北的布倫希爾德,如果沒能活下來”
幻夢雙手一合:“那就正好了。”
“這么野蠻的處決方式”夢竹撇著嘴說道:“也就帝國人能想得出來。”
“不,這不是處決方式,而是一種規矩。”幻夢看了看那個小姑娘,然后搖頭說道:“比起直接被殺死,他們至少還有一次生還的機會,無論是戰犯、征稅官、將軍,還是鐵匠、農民、小偷只要是死刑,他們都有一次這樣的機會,或者說是權利。”
“用自己的力量,換取自己未來的權利。”
“讓我猜一猜這也是芙蕾大帝定下的規矩吧”抬手擋住了跳起來想要反駁的夢竹,段青搖著頭說道:“之前說了這么久”
“連這座建筑,都是芙蕾親手建成的。”幻夢摸著鼻子說道:“所以這規矩也就被當成了信條,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作為一個戰士而死,是每一個人應得的命運。等你們走到那個地方,你們就能看到這句話了。”他指著那座建筑的方向,人群逐漸匯聚起來的地方:“就刻在那塊石頭上,據說還是芙蕾親手寫下的。”
“以一個戰士的身份嗎”段青嘆息著說道:“美好的愿望,不過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實現吧。”
“所以我才不想來這個地方啊。”幻夢搖了搖頭:“賭命這種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的,如果我的調查沒錯的話這個地方已經埋下數以萬計的尸骨了,而且越古老的數量越多。”
“這又是為什么”
“因為時代越往前,自由大陸上的人實力越強啊。”幻夢解釋道:“在這里殺死和被殺死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了,那堆積如山的模樣簡直慘不忍睹,別說是nc了,就連玩家們看到了唉,相信我,你們是絕對不想目睹那一幕的。”
“所以最后說白了,這還是在處刑嘛。”察覺到了氣氛的沉重,晃著腦袋的段青看著前方黑黑的石墻,用一句話概括了之前的主題:“而且按照你的意思,他們的效率和成功率還挺高這么多年來,就沒有一個人用這個規矩逃脫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
幻夢低笑了起來:“因為自芙蕾大帝開始,監督著這個規矩的最后執行的,都是每一代的皇帝自己。”
“你去皇宮里看看那一排先代皇帝的畫像,從左往右二十多個,就是每一代斗技場的最后一任守關人的集合。”他大笑著說道:“就拿芙蕾來說,她一生砍下來的人頭數不勝數,而親手葬送在這里的生命就足以從這里排到雷德卡爾的城門口了。”
“這里是她的斗技場,也是她的處刑臺。”他停下了自己的笑聲,指著仿佛一望不見頂的石墻說道:“而這里的一切就是芙蕾帝國最強大家族的證明,也是他們的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