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段青所預料的一樣,直到他收到那封信之時的幾天,塔尼亞城內就像是大家都商量好了一般,再次歸于了平靜。議會,貴族,平民派,乃至剛剛現身的老人,依舊沉寂的黑市,銷聲匿跡的那股黑暗勢力,仿佛都失去了自己的行動力一樣,任由這個無所事事的世界與詭異的平衡持續了下去。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往于城內的居民與玩家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少,就連往來的路人與由別處入境的游客,也成為了大街上的稀罕貨色,每當有不明所以的新晉玩家闖入城中的時候,他們總會不由自主地向周圍打聽這個只有衛兵在街上巡邏的城市,究竟發生了什么,而無論是玩家還是原住民,回答他的也幾乎只有一句話。
“要打仗了。”
望著冒險者協會之外,已經變得光禿禿的路面,段青長嗟短嘆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后繼續抄著自己的黑色短劍,一下一下地削著手上的木棍:“雖然很不爽,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個老頭子整合勢力的速度,真的是無比的迅速啊。”
“大概是因為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威勢吧。”小桌對面的絮語流觴搖頭回答道:“帕米爾那個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個老人,可這個家伙至少也應該在任幾十年了吧”
“按照公國的律法,主持議會工作的議長,一般應由選出來的總統來提名。”段青側著身子說道:“所以說無論怎么想帕米爾都應該是霍斯曼的人,為什么到了這個節骨眼上”
“就不是一條心了,是嗎”絮語流觴甩了甩頭發:“這還不簡單,為了消除長久以來帕米爾主持大局所留下的影響,平衡他所獲得的權力,省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這樣的事情,咱們過去還看得少了嗎”
“可是現在正是非常時期。”終于削好了自己手中的東西,段青站起了身,將手里的作品交給了不遠處的協會柜臺處:“那個霍斯曼大把的勢力都談的攏,為何就只有帕米爾談不攏帝國人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啊。”
“或許是他們之間出現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隔閡吧。”絮語流觴低聲說道:“自從他重新執政以來,他似乎一次探視都沒有去過”
“帕米爾還在瓦萊塔醫院嗎”
“聽說還在那里,只不過由于病房損毀過度,已經換到了另一個房間養傷了。”絮語流觴解釋道:“你提到過的那個胖子依舊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所以暫時好像還沒有聽到他出事的消息”
“照這個勢頭下去,咱們應該是不用擔心出什么事了。”摩挲著自己手中領來的幾個金幣,段青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就算是帝國人,也是直接打過來就完了,哪里用得著耍什么陰謀詭計”
“你居然真的做出來了”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望著對面忽閃忽閃的眼睛逐漸瞪大,段青一臉不屑地說道:“我可是能空手用剔骨刀給寶石刻紋的存在,削根棍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那你倒是去亞拉福特大街開個店鋪啊。”藍發女子毫不客氣地打擊著對方:“而且你這么厲害,怎么不自己把刀修好”
“呃啊哈哈哈,這不是沒錢嘛。”于是段青再次抓起了自己的后腦勺:“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更不用說我這種小嘍啰了,要不是夢竹這兩天沒上線,這幾個金幣我都攢不下來”
“幾個金幣”絮語流觴斜著眼睛:“這幾天沒看你閑下來過啊,怕是已經攢了不少的私房錢了吧”
“不多,也就幾百金幣。”段青呼出了一口氣:“現在條件這么差,生意都不好做了啊關于這一點,你應該比我了解得多才是。”
“”
小桌對面的女子沉默了一陣,然后卻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緩緩地向后靠了過去:“諸事不順啊夢竹那個小姑娘,也已經很久沒有上過線了。”
“會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段青的聲音也跟著低沉了下去:“我又不認識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