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曼的事情,難道你就不管了嗎”胖子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回望著對方的臉:“要是那個老家伙腦子真的抽了怎么辦”
“我愿意為公國的未來做出犧牲,不過這都是后話了。”帕米爾無謂地說道:“現在還輪不到提這件事,你明白嗎”
再次看了對方一陣,胖子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然后一邊向著守在門口的黑衣守衛大聲強調著什么,一邊向著病房的遠方大步行去了。再次變成了一個人的帕米爾有些悠然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后將那些由那幾個議員們帶過來的、之前出現在議會上的提案,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唔法爾斯戰報,安塔小鎮布防,還有城內的例行抗議難道就沒有什么與戰爭無關的消息嗎”
無奈地將手中的紙頁丟到了一邊,雙手放在腦后的議長靜靜地躺在了背后的病床上,然后在愈發寧靜的氣氛之中,突然發出了宛如自言自語的長嘆:“最后”
“還是你們這些冒險者啊。”
“霍斯曼是支持我重用冒險者的,至少在戰爭爆發之前,他沒有對我的想法提出過任何意見,如今這樣的局勢除了委曲求全,我已經無法替他想出什么別的理由了。”
“我無懼死亡。”他靜靜地說道:“如果公國還是原來的公國的話。”
昏黃的燈光將房間的安靜映襯得更加明顯了,但躺在病床上的男子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經過了兩次刺殺之后,我也感覺到了那股深沉的惡意帝國方和公國內部,似乎都有人不想看著我繼續活下去,這讓我不得不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與許下的承諾,做出一些深刻的反思。”
“究竟是哪項舉措犯了眾怒難道他們的眼中真的容不下冒險者這個群體嗎”
他微笑著閉上了眼睛:“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魔法帝國毀滅之后的幾百年時間中,從來沒有冒險者掌權的案例,這不僅因為他們的身份與能力不夠高,同時也是因為他們自身不夠團結。”
“他們不,你們天生就不是當統治者的料。”他扯了扯嘴角:“冒險,財寶,還有英雄事跡這些東西才是你們的歸宿。”
“不不不,身為其中的一員,有一點我還是要澄清的。”
窗外深沉的夜空之中,屬于段青的聲音如流星般出現:“我們只是喜歡那種成就感而已,無論是身為強者的力量,還是霸者的權力。”
“不進來坐一坐嗎”
“如果您愿意的話。”
依舊是那件黑色的斗篷,段青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房間之中,然后在搖晃的窗頁即將掩上之前,坐在了病房角落的某處座位上:“冒險者的聚合,最終都會轉化為這些成功之后的成就感,至于這其中會迸發出的恩怨情仇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我們依舊有理由做出這些事。”他把頭一低:“統治公國或者改變公國的事。”
“這就是我遭到了一致反對的理由”帕米爾依舊安靜地望著天花板,仿佛段青的到來并沒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僅僅因為你們會成為他們潛在的威脅”
“到目前為止,他們也只是在潛意識里這么認為。”段青無奈地攤了攤手:“不過像殺人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需要想得多么透徹的,有時候僅僅是我看你不爽這樣便足夠了。”
“我在位已經幾年,自認為還沒有給世人留下這么糟糕的形象。”躺在床上的帕米爾緩緩地搖了搖頭:“難道僅僅因為一紙法案,就將我打上了反亂者的標簽了嗎”
“或者說是革命者,或者說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段青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屑與淡然:“就像我們一直堅持我們沒有什么錯一樣。”
“那究竟是為什么”
“一定要弄清楚嗎”
“不解答這個問題,如何能夠解決眼前的這個局面”
“我也很想替你解答這個問題,不過我沒弄清楚的事情比我現在知道的事情要多的多。”
段青的雙臂支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缺乏情報,也是無法解決問題的一大原因啊。”
“情報”帕米爾眼睛一睜:“你想知道什么”
“原本我想開門見山的問的。”段青將下巴藏在了支起的雙手之中:“不過看您現在的情況大概也不會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