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者依舊在城外聚集,現在已經壓到了塔蘭村附近。”
黃昏的光芒開始逐漸籠罩塔尼亞城上方的天空,晴朗無云的天氣也逐漸地被這種特有的顏色所占據,然后亮城內的每一座建筑都分成了半邊的黑暗與半邊的金黃,在來往路人的眼中逐漸地移動著黑白分明的界限,散發出令人迷醉的古城之光。又是一天即將結束的時分,無論是來自外部的行商,還是一直居住于本地的平民,此時也已經開始各自停下各種手中的活計,準備回家享受自己一天之后的晚餐了,就連終日里留在議會大廳門口、每日進行著例行抗議的貴族子弟們,此時也已經在愈發金黃的光幕下收拾行裝,三兩作伴地離開了這里,準備尋找最后的狂歡在帝國部隊兵臨城下的現在,留守在這里的貴族們也已經變少了許多,諸如熒光酒席、邀請宴會等這樣的娛樂也早已消失不見,而作為抗議專業人士的他們留在這里抗議的目標與內容,也變成了針對總統霍斯曼的無能統治,以及對當下緊張局勢處理決策的不滿了。
當然,有一些特殊的樂子,還是這些人樂于見到的。
“”
“帝國人已經發出了最后的通牒,他們希望我們馬上結束自己的統治,將處置罪犯的權利交到他們手上。”
“”
“貴族派與平民派目前都沒有什么表示,議會也已經變成了一潭死水,只有總統,總統他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議長大人公國需要有人站出來,領導我們作出反抗”
“”
“議長大人”
幾個還在收拾著行裝的貴族用看戲的眼神望著議會大廳門口前方的廣場,某個正跪坐在原地,卻被幾個黑衣人所包圍起來的地方,手上打著繃帶的帕米爾已經用這樣的方式請罪了幾天的時間了,那個圓形廣場最中心的顯眼位置也被他“霸占”了好幾個美麗的夕陽,不過原本親密無間的總統大人依舊沒有會見他的意思,所以除了圍繞在四周的、像看著傻子一般看著他的眼神之外,他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一直向他匯報著情況,并一直勸他回去的這些忠實的下屬了:“您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如此地堅持要見他”
“”
“快回去休息吧,您的傷還沒有好呢”
“”
“唉”
領頭的那名黑衣隊長再次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接著向后退了兩步,一邊抹著頭上滲出的汗水,一邊悄悄地拉過了另一名下屬:“議長的老毛病又犯了,快去把她叫來。”
“她能行嗎連楊先生都”
“先不管這么多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要是再這么等下去唔,實在不行的話,就把這些東西也一并告訴她,說不定她的話,議長大人還能聽得進去。”
“是。”
人影在黃昏中逐漸拉長,最后消失在亞爾大街的街角中,不過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女人就從那個街角的方向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然后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了中央廣場上:“我說怎么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們,原來又跑到這里來了”
她雙腳一并,站在了帕米爾的面前,因為工作而顯得愈發潔白的雙手卻是叉在了腰間,擺出了一副說教的姿勢:“快給我回去好好養病你這樣下去是永遠好不了的知道嗎耽誤了我們的治療,芬利醫生可是不會饒了你的真是的,一個一個的都喜歡亂跑,你要是喜歡曬太陽,我給你在頂層換個房間行不行那里的破洞還沒有修好呢”
仿佛永遠不會停止的喋喋不休中,議長的臉色也逐漸變得無力了起來,最后只好用頗為無奈的眼神,望著擋在他面前的那名一直負責照顧他的女護士:“感謝你這幾天的悉心照顧,安薇娜,不過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需要確認”
“什么重大的事情,也給我等到身體好了再說”
叉著腰的女子兩眼一瞪,用更加強勢的語氣將帕米爾的說辭堵了回去:“人的身體有多重要,還用得著我來講給你聽嗎沒有了健康的身體,你還想做成什么大事你有什么資格感謝我,你連我這么多天的辛苦工作都不尊重要是你不小心再次躺倒在病床上,我們這么多天的努力就全白費了還要談什么公國的未來”
“你對得起整日里念在嘴邊的那些民眾嗎對得起一直保護著你、追隨著你的那些手下嗎你對得起已經死去的那些人嗎”
“我為之驕傲的父親都如此卑微地死去了,可你你連我的父親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