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夢竹的疑惑聲不出意料地朝向了這邊:“你又想特立獨行是不是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在這里復活與在城里復活,孰好孰壞還不好說呢。”
看了看遠方喊殺聲震天的戰場,段青長出了一口氣:“而且這么多人都復活在這個沒什么保護的地方,萬一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定定地望了對方一陣,小姑娘終究還是放棄了繼續刨根問底的想法:“不過這里真的有很多人已經來了呢,里面有很多應該也是你的熟人哦。”
“熟人”段青的眼睛眨了眨:“你指的不會是斷風雷之流的人物吧”
“呸呸,我才不認識他們呢。”
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之前那些謠言的來源,小姑娘憤憤地扭了扭鼻子,然后取出了自己的匕首,轉而向著前方的戰場趕了過去:“反正你去不去我又不會管,有什么人”
“你自己去看一看好了。”
夢竹口中所說的熟人,段青終究還是得到了驗證,不過當他看到帳篷內的那個女護士的身影的時候,心中的驚訝還是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貌不驚人的安薇娜原本也不會引起玩家們的注意,此時卻也是因為接待人員的眾多而不停地忙碌著,所以段青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陣,然后就順著洶涌而來的人潮,擠到了所謂的戰地醫院的帳篷群后方。幾個參戰玩家受傷修養的身體正躺在為數不多的擔架左右,享受著來回巡視的護士們的照顧與片刻的閑暇時光,幾個人不時談論著戰斗的話題中間,一個彈著風琴、閉目自怡的破衫男子正搖頭晃腦地坐在角落,不時地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哼唱聲。
“雷克斯”于是段青的驚訝又增加了幾分:“你怎么也在這里”
“噢,一想到這里的傷員需要樂曲的撫慰,我就急忙出現在這里了。”
停下了彈奏的雷克斯伸著手臂,擺出了一副絕世歌者的模樣,不過緊接著就被一旁的玩家們揭穿了老底,連帶著段青一起噴了個狗血淋頭。或許是由于大家都認識這個賣藝街頭的家伙的關系,他們也沒有將這個一直制造著噪音,卻喜歡大言不慚的家伙趕出門外,不過像段青這樣還有閑心與之打招呼的,卻是一個都不存在了:“別開玩笑了,這里可是前線,是距離死亡最近的地方,你不去城里躲著也就算了,還要在這里唱歌”
“當然可以,音樂可以撫平我們的傷痛,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心靈的呃,我是說,我們可以用更加美好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是暴力與戰爭,對不對”
“這些話要是有用,我們就不會在這里打死打活了。”段青面無表情地回答道:“還是說你是追著安薇娜來到這里的,和平主義者”
“啊哈哈哈”
破衫的魔術師抓了抓頭,舞著風琴干笑了起來:“看著美麗的花兒枯萎,也不符合本人的作風啊,正如貴團的幾位花朵,以及”
“那戰場上的生命一樣。”
段青與附近幾個玩家驀然注視的眼神中,頭發散亂的雷克斯嘆了一口氣,飽含笑意的眼光卻是與他的手掌一道,伸向了依舊爆發著火光的前方:“這段時間以來,無數的冒險者死在了我眼前的這片土地上,又有無數的冒險者還在趕來,無窮無盡,無休無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