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正在與拉凱斯大人溝通,希望能夠妥善處理昨天黃昏時分的那場戰斗。”其中的一名騎兵隊隊員向他敬了一個抱拳的軍禮,然后壓低了聲音報告道“有關那些神秘人的報告也已經寫出來了,即刻就會送往塔尼亞。”
“很好。”
有些無奈地向著關口西方的方向望了一眼,段青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揮退這兩個衛兵“注意一下周圍的動靜,一會我們就會出發,我可不希望一會的時候,有人在我們的路上等著襲擊我們”
他的話漸漸地停下了,眼神也逐漸飄向了內外城之間的廣場上,幾個冒險者的身影正跨過那里的城門,向著他們所在的旅店旁走過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隨著逐漸升起的喧囂,穿過了由玩家與nc所組成的人群,不過從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不像是外出冒險回歸的夜路人,或者是已經在墜星山上待了好幾天的登山者們。
他們更像是一群逃難已久的落魄青年。
圍在段青身邊的兩個衛兵疑惑地望著他略顯意外的臉色,似乎不明白男爵大人突然變成這樣的原因是什么,不過還沒等他們意識到那幾個玩家的存在,走在最前方的人就已經撥開了來往的人群,走到了段青的面前“大家先休息一下吧,能夠堅持到現在都不容易”
他抬起了頭,然后同樣看到了段青近在咫尺的臉“我們先”
他停下了。
依舊是那副滄桑的臉色,依舊是那張方形的臉龐,只不過許久不見之后的那張臉上,似乎比之前多了一絲憔悴與疲然站在段青面前的應該是一名盾戰士,但是卻是一名看上去落魄不已的盾戰士,不僅身上的裝備破爛不堪,而且看起來也是淘汰于很久之前的老舊貨色。搭配著各式顏色的皮甲與鏈甲錯落不一地掛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上,幾近磨光的肩甲也快要將那個人的肩膀露出來,因為久未整理而變得胡子拉碴的臉上飽含風霜,此時也因為長久的疲倦與吹拂而變得褶皺,更加符合那個人身為大叔的身份了。
一切似乎與段青腦海中的模樣大為不同,頗有一種讓人感嘆物是人為的滄桑感覺,只有掛在那個人背后的、曾經在風花鎮山道上屹立良久的黑色大盾,依舊保留著段青印象中的那副模樣。
“看上去這些日子以來,你似乎也過得不怎么樣啊,大叔。”
“是啊,就像是過了很久的時間了。”微笑的屠夫嘆息著回答道“想來還有些諷刺呢。”
“這張大黑鐵盾,就是你在風花鎮的時候弄來的那個吧”段青走到了盾戰士的面前“你這渾身上下都變了個樣,唯有著盾牌沒有換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這應該是更為諷刺的事情了。”微笑的屠夫回答道“說來話長啊。”
隨后的這段短暫的時間內,段青簡要地了解了一下微笑大叔所經歷的故事,而這則故事的經過,與他所猜想的并無太大的出入微笑大叔可是拂風的人,而聯想到這段時間的新聞,他的遭遇可想而知。
他被踢出行會了。
“逆風悠然走得實在是太過突然,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后事。”
與周圍的幾個同伴稍微交代了一下,微笑大叔轉而跟著段青的腳步,來到了旅店另一邊的某片空地上“所以為了行會的控制權幾個殘余的高層也算是絞盡了腦汁。”
“一個沒有了頂級玩家的行會還有什么好搶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可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微笑的屠夫苦笑著說道“就算是沒了逆風悠然,拂風還留下了近千號滿級成員,以及埃塔郡霸主的地位這樣的架子可能不會入你們這些人的法眼,但對于那些日日處在頂級高手的威壓下,現在卻有了一絲曙光的人來說,怎么可能不令他們眼紅呢”
“于是你們行會就迎來了一次狗血的紛爭”
“狗血這個詞用得真是恰當。”
大叔模樣的男子抹了抹飽經風霜的臉龐“拉幫結伙,威逼利誘,明爭暗搶,排擠打壓為了行會老大的位置,他們可是什么招式都用出來了,就算是行會資源這種公共的東西,也都在他們的煽動下快要被瓜分殆盡了”
“聯盟杯結束以后,我們行會一次像樣的活動都沒有搞出來,不是幾個派系之間相互扯皮,就是暗中與所謂的親友進行交易。”盾戰士露出了一個大便一般的表情“個中的精彩程度雖然很讓人看得很過癮,但不得不承認當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這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起來的事情啊。”
“會長與團長之間的權謀之爭,向來都能寫出一部精彩的電視連續劇。”段青笑著回答道“更何況是你們這些沒頭的蒼蠅了。”
“總之,我與其中的幾個人談了談。”